走在昏暗燈光下,似是由房屋傾塌時,破碎的房體結構正好落成的一條潮溼的小道里,林源跟上了那位潛行者的步伐,輕聲道:“你們這潛行者公會,可要比我想象得有趣一些……當然了,你剛才說的話也很有意思。”
雖然對方言語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只要動了嘴皮子,以林源細微的觀察力,自然不難判斷他們談話的內容。
潛行者皺著眉頭,有些沒想到自己方才的一番大話似乎是被林源聽去,而苦笑道:“少爺,我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為了讓老喬頭放我們進來所做的對策,小的怎麼敢有膽子找您的麻煩啊?相信少爺你也看到,我這一路上可都是老老實實的,根本沒有別的什麼動作……”
從一位剛剛說著謊話沒有絲毫異樣情緒的盜賊裡,聽到對方一句自稱的“老實”,顯得很是滑稽。
“你很幽默……甚至於我都開始有點欣賞你了。”
林源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低聲道:“我當然清楚,所以我覺得有意思的地方在於……那老喬頭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隻待宰的肥羊;殊不知,你其實是在……呵呵。”
對於林源這隻“披著羊皮的狼”,潛行者暫且不清楚對方的手段,但在於林源面前,他卻是不敢有任何的虛假隱瞞,帶著些許驚惶的說道:“少爺,你剛才還不是說……”
“放心,只要你們潛行者公會都像你這樣老實,我這隻肥羊,當然不介意薅點羊毛下來給你取暖,畢竟……兄弟們都是要吃飯的嘛。”
林源笑著說道。
但這潛行者卻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至於林源沒說的那部分……他根本不敢想象。
潛行者很是害怕自己真的做了引狼入室的行為,但此刻他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倘若是想通知眾弟兄,那麼現在最先倒下的,一定會是他這位反覆搖擺的牆頭草。
當然,其實他心裡也還存留著一些沒有什麼用的道義,既然收了對方的錢財,自然也要幫林源把事情辦好。
在潛行者公會沒有什麼活幹的時候,這些潛行者們也會是一群收錢做事的狗腿子。
入內,便算是一處還算寬敞的場地,大概是惡魔破壞鑿穿土地所成,顯得極其簡陋,但好在通風性還算完善,不至於像外邊那般淤積太多的異味。
只見成群結隊的惡魔們,三三兩兩,又或者一眾聚集在一起,嬉笑怒罵,閒聊又或者是在進行著文娛活動。
雖然潛行者們其中不少都在外面有個安定的居住場所,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自然是選擇收斂隱藏。
所以林源便是見到了疑似大型娛樂文化交流的現場,能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作樂,倒也是壯觀。
當然,這幫精神上大抵是墮落頹廢的惡魔,而行為也變得放肆不堪,林源隨意掃上一眼,便能夠看見其中一些惡魔,正在滿臉快意舒暢地享用著一些可以使精神致幻的藥散。
不過林源並未因此表現出如何的情緒,沒有厭惡,也沒有牴觸,只是熟視無睹。
而這些惡魔看來前者帶著兩位熟悉的面孔,自然目光不由得聚集過來。
“來來來,我給各位兄弟介紹一下,這位少爺和他的伴侶,是我給公會拉來的貴客,大家不要見怪。”
這位潛行者卸去了偽裝,而後笑著向圍上來的兄弟遞去一些碎銀,說道:“這些錢就當作我是請大家拿去喝酒的,你們該吃吃、該玩玩,我帶他們兩位去見會長,這可是一筆大買賣。”
“看來你小子也撈了不少油水,這點錢可不夠看啊,畢竟這裡可有著這麼多的兄弟,下次吃飯……你請客。”
對於透過了老喬頭稽核的林源與溫蕾薩,這些惡魔倒也是不大在意,畢竟以老喬頭七十年的閱歷,來者的用意,他那衰老渾濁的眼神皆然看得透亮,所以他們只是笑著說起另一些在意的事情。
“行行行,那你們趕緊麻溜地讓開一條道,這生意要是泡了湯,別說是請客,就連這些錢我也要收回來。”
但那位潛行者深知不是敘舊的時候,連忙推開周圍有些神志不清的同夥。
而那些惡魔們笑著把錢藏好,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繼續他們之前取樂的活動。
儘管在穿過他們中間的時候,很多雙賊眉鼠眼的目光都不斷地在溫蕾薩身上肆意地遊蕩,而林源則是讓溫蕾薩按捺住心境,不要管這些潛行者們。
而溫蕾薩看著周圍的這些潛行者們,心中也並非只有鄙夷。
因為在這些潛行者的成員裡,還有著一部分正在成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