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林源心中緩緩地投去一道聲音:“我的確有些沒想到,米爾薩斯元帥原來還有偷聽的癖好。”
米爾薩斯元帥對此沒有任何解釋。
但他回覆的態度裡,卻是表明了他的磊落:“我看得出來,你從國師那裡受教良多,而思想上也漸成大體,對於大局觀也有不錯的把握戰爭的本質或許是可悲的,但戰爭對於我們軍士而言,則是一種使命。”
而對於米爾薩斯元帥,林源並不試圖進行任何的辯駁。
畢竟對方可是久經沙場、功名赫赫的一軍元帥,林源知道以自己泛泛而談的理論,根本不可能讓對方認可。
也的確沒有這種必要。
所以,林源只是在心中似是隨意地談起另一個問題:“聽米爾薩斯元帥你的態度,似乎與國師有著些許意見上的出入?”
仍然只是不置與否,米爾薩斯元帥只是挑明瞭林源的用意:“我與國師司職不同,而職能亦不相同所以,你不必費心鑽研這些無關的事務。”
“那好吧那我們就說回正題上,不知道米爾薩斯元帥可收到什麼新的線報?我呆在這裡枯站了兩日,只能夠就這麼麻木地觀望著,這實在是很令我感到厭煩疲倦,同時又無比煎熬。”
林源倒也是表明得很是直接,而似乎是直言不諱。
“在我印象裡,你好像並非沒有耐心。”
米爾薩斯元帥說道。
“耐心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等待的還是一場無法預料的危難我想米爾薩斯元帥應該比我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在做著這多國聯軍的核心支柱。”
林源並不掩飾心中的不安:“在我們那個地方,有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說法,我本來還能夠勉強維持著勇氣,但這戰場上死亡的氣息太厚重,漸漸積壓在我的心中。”
“看來魔後陛下是在給部下施壓啊”
米爾薩斯元帥則是回覆了一句很官方的說辭。
“米爾薩斯元帥你不必想得太過深遠,我只是單純地怕死罷了。”
林源心中似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而回道:“我這具軀體本來就十分脆弱的,我有時在想,若我在敵軍面前顯了真身,會不會一瞬間就被某種詭異的手段,將我的生命收割湮滅。”
“想得多,是不錯的但想得太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米爾薩斯元帥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只是平淡道:“也許你平日裡與國師勾心鬥角習慣了,但在戰場之上,可不會給你那麼多思考的空間。”
“那我還是姑且看著吧。”
雖然米爾薩斯元帥所說的不無道理,但林源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對方強硬的言語。
畢竟,米爾薩元帥終究不會是林源認識的國師。
戰局仍在繼續,不會在米爾薩斯元帥規勸他們心智尚未能夠完全冷卻的魔後陛下時停止。
在戰場上會停止的,只有惡魔們的呼吸與心跳。
隨著戰線的推移,戰局逐漸進入白熱化,敵國聯軍們再重整旗鼓後,終於又是付出了無比慘烈的代價,而他們終於是突破到了帝國邊境的最後一道防線。
在這個時候,在高牆之上的遠端打擊不再那麼有效雖然『射』擊的精度和強度都有所提高,但因為距離的縮緊,也意味著受到敵軍遠端反擊的風險大大提高。
而帝也不僅僅只侷限於高牆之上的防守,畢竟高牆之上的空間有限,即便每個防守崗位都合理利用,所能造成的殺傷強度自然會有上限。
白刃戰,是帝國防線的最後三道之一,也是最為行之有效的一道防線。
沒有了武器種類、魔法類別的限制,帝伍可以盡情地發揮他們最擅長的作戰手段。
畢竟到了這個階段,除去必要的戰術陣形指揮,計策已是不大用得著了。
敵國聯軍只是一味朝著帝國邊境高牆前行,該中的詭計,他們已是用生命填壑。
兵臨城下,最好的迎戰方式當然是在敵軍攻破魔法結界之前,率先出城進行阻截殲敵,畢竟能夠憑藉著魔法結界的效果加持,至少會比這些突破重重結界的敵國聯軍,在狀態上佔盡先機。
不過儘管有著提升各屬『性』的狀態加持,而一旦進入到了近距離的對抗,即便帝訓練有素、戰力強悍,而更是採取了輪番攻防交替的陣形,最大限度的保持帝士的實力,但最終還是會被敵國聯軍不惜代價,以數換一的巨大劣勢,強行消耗帝的戰力。
同樣的問題,自然又在林源的心理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