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畢,溫蕾薩獨自收拾餐具,移到後廚清洗。
但她臉上泛起的笑容逐漸化為虛無,而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緩幾分,似是顯出幾分凝重。
回想起之前心中莫名泛起的狂暴兇狠,而施虐後自然生起的暢快之意,就像是自己變了個魔族一般……或許說,這才是自己的本『性』?
這一點,溫蕾薩卻是覺得和自己的“姐姐”有所相像,畢竟身上流動著同出兇鶇一族的血脈,更何況……她們本來就是惡魔。
她變強了,但也更像真正的……惡魔。
溫蕾薩對於這種變化,雖也能猜想到一二而心生抗拒,但她卻不能停止前進的腳步,哪怕以後血脈的影響逐漸擴大,甚至是改變了自己的心智,但為了自己的孃親、為了自己、為了“他”,必須要擁有能保護這一切的實力。
更何況,以孃親從小的教誨、而加之以“他”的循循善誘,心中的良善,未必就會因兇鶇族一脈的覺醒,而徹底抹殺殆盡。
“我不僅可以做到,而且一定可以完成,你們相信我,我也相信我自己。”
溫蕾薩的神『色』逐漸認真和堅定,魔生短暫卻歷經艱險,無論如何都再難阻擋她的意志。
畢竟,這個世界上,就僅僅兩位魔族會無條件地信任自己,她不能辜負了這最為親近的魔族期望。
……
翌日,林源伏在桌子上休歇著精神,昨日和國師談天說地可是件苦差事,畢竟她“頭髮長,見識短”,行兵打仗她只在文學、影視劇中見過,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
更何況國師反主為客,竟然是讓林源自己分析戰局並假想調派軍隊對敵,雖說林源讀過《孫子兵法》,但用兵一道,可不是她這個三流寫手駕馭得了的,只能天馬行空地設下奇兵詭計,而少以正面應敵。
國師依舊沒有給出確切的評價,只是讓林源在大費腦力和口舌後,笑贈一聲辛苦,便叫她退下回去休憩。
只不過戰事一旦開始構思,便是源源不斷的計謀如同幻燈片般在林源腦中浮現,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想著如何以良策對敵,減免我方軍士傷亡。
如此折騰一番,林源自然是心力大損,所以此刻狀態不在。
只不過她的耳朵卻一直在關注著左右閒聊笑談,那日晚會的事情還在不斷髮酵升溫,雖說“瓦沙克”的確如同傳言樣貌非虛,但那一位神秘的溫雅女子卻是遲遲未在學府內出現,令無數尋芳覓蹤者徒勞反覆,終不得見其真容,實在是心中越發掛念。
好奇心這玩意兒,可是能殺死貓的,林源心中如是愉悅地想著。
那日溫蕾薩的形象已是被小道訊息一再美化形象,大有成為“小仙女”的趨勢,而更受到男『性』惡魔之間的追捧和歆羨之心。
畢竟學府裡可是倡導自由戀愛,而且條律上並不禁止第三者『插』涉其中,就以林源在學府以來漫不經心的態度,他們都認為自己優勢很大。
只不過,這正中林源下懷,一切依照計劃順利進行著,暗中為溫蕾薩營造一股巨大的浪『潮』。
……
而此時,卻更有另一場因林源而起的暴風疾雨,正在蓄勢降臨。
午休時刻,昨日學生集體出逃講堂的訊息已是匯總完成,教習們便是因此緊急召開會議。
千總教習立於會議室的最前端,只是『露』以淺淡笑容,正『色』道:“各位同僚,想必昨日事態,大家已私下互相溝通,我就不再贅述一遍,只是想問問,你們的看法。”
這兩兄妹雖說長相各異,但臉上笑意甚似相像。
只不過千黛娜一如既往地缺席,她向來對這種冗長單調的會議沒有任何興趣,更何況她現在還忙著為林源做飯,還準備仍舊戲弄一番林源,她可沒空抽身過來。
一位教習則是隨後起身,談論著自己的看法:“我認為茲事影響嚴重,這瓦沙克尚且入校不久,就整出這麼一遭違反條律的事情,實為不妥,若是放任不管,那麼日後更有大禍滋生。”
而隨之左右應聲附和,想法近乎相同而言語不一,只是少有幾位教習沉默不語,靜觀事態變化。
千總教習表情不改,仍是將話題放之於諸,繼續問道:“那依你們所見,應如何處置?”
“依我看啊,這瓦沙克只是初涉學府,不懂規矩,只是初犯,所以大家不必太過責難……”
教習們大多都知道,實際上這位教習暗指林源身後勢力顯赫,早已是收過特殊對待的指令,所以不能追究太多……只不過這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