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也被榨取了十之八九,而精神上的疲乏更是嚴重。
林源停了手,隨意找了客室裡一張椅子,便是任由自己身體的重量覆在椅子上,全身鬆散下來。
國師只是看著林源,若有所思。
此時只聽得到林源在屋內的呼吸聲,兩人相顧而無言。
終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國師打破了兩人間的寂靜,有些嚴肅地問道:“你是否在證明你的魔力『操』控嫻熟無瑕?”
林源有些『摸』不清頭腦,國師讓她全力攻,她便是全力攻,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操』作了。
國師看到對方似是不瞭解自己所為何事,而心中更是凝重幾分,繼續道:“我不曾感覺到你所施魔法中給我帶來的侵害。”
林源仍是雲裡霧裡,回道:“那是當然啊,你的修為這麼高,我怎麼可能傷得了你。”
“以你雙紋滿痕的實力,的確傷不了我。”
“但你的魔法在命中我之後,我感覺不到魔法中應有的破壞效果。”
“而我看你剛才反應,應是沒有為了炫技而最後關頭自行消散魔法。”
“你的魔法的確從外觀和威勢上都已經近乎完美,但最後它卻沒有任何傷害的能力,應是說它傷不了任何人。”
國師分析著,原來第一次的感覺並非錯覺,而經過反覆分析之後,便下出了一個聽起來荒謬卻很符合客觀邏輯事實的定論。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施放的魔法外表很『逼』真很給勁,然後實際上屁用也沒有嗎?”
林源也是很快反應過來,有些目瞪口呆地回道。
“通俗來理解,的確如你所說……不過倒不是完全沒用,至少可以拿來嚇人。”
國師冷不丁幽默一句,不僅是緩解此時尷尬的氣氛,更是調解他現在有些難以置信的情緒,局勢才剛剛穩定下來,結果現在情況又在往著不可預料的方向傾斜。
林源也是回了一個冷笑話:“那豈不是我剛才都是在放煙花咯?emmm……就是那種可以嚇人的煙花。”
林源的笑話很冷,似是比冰系魔法的溫度更冷,所以氣氛在此刻僵住了,國師並沒有回話。
一時之間雙方都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陷入了各自的緘默之中。
饒是以林源這個見過無數套路的三流寫手,遭遇這種情況也傻了眼。穿越、身世顯赫、天賦卓群這些因素在林源看來定然是無敵流小說的開局了,而魔後的身份也讓她從一開始便了解到了這個魔界的頂峰,重重光環護體應該是一路高歌破關斬將才是。
結果事實是表面鮮豔華麗的背後,林源感到自己擁有一身虛假實力的空殼,看似牛b實際上卻毫無作用。
無論再燦爛炫麗的魔法,沒有任何破壞能力也只能淪為取悅他人的雜耍魔術,林源此時心中只有無奈。
“沒想到折騰來折騰去,又回到了剛入學府時的沙包狀態,只不過現在是變成了一個會放煙花的沙包。”
想不到竟然是表面天才但實際廢材的天賦。
國師也沒有想到這點,他以為看到了魔後下棋時的軌跡和落子方向,但結果魔後卻是在一個不合情理的縱橫交錯間埋下伏筆。
“我還以為終於讀懂一些你的話語,卻不曾想只是我多餘的註解而已。”
國師此時也不知道林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這一次定然又是伊蓮娜所設的計劃,只不過令他這個計劃的施行者都已經看不穿了。
“那個國師啊,有沒有可能是千黛娜教得有問題,不如你教一個魔法給我試試?”
雖然林源知道這並不是千黛娜的問題,千黛娜作為教習時,教導自己是極為認真和嚴肅的,所以只能是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理解的問題。
但人嘛,總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總祈禱著上天能安排一場奇蹟發生。
國師破例,本是說過不會親自教導林源。
但今天傳授了林源一招三階魔法,黑暗枷鎖。
林源果如其辭,國師無須多言,只是演示加簡單講解一遍,林源便故技重施,將國師所施魔法再度還原重現。
也正如國師所說,林源施放的黑暗枷鎖令人從心底感到畏懼,重重繚繞的黑『色』『迷』霧似是在證明它的堅不可破,但林源只是稍微動手,這對鐐銬便如空氣一般,對她的行動沒有產生任何阻力。
約莫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學得一身來勢驚人的花拳繡腿之技,林源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