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周夢蝶》的故事,到底最後是莊先生化成蝴蝶,還是蝴蝶變成莊子,答案不得而知。
而且林源也並非完全抄襲,她糅合了個人感情並以《盜夢空間》作為故事框架,暗喻這兩種結果都有可能仍是處於夢境之中,或許那莊先生和蝴蝶都不是夢的主人,都可能只是一場幻夢。
這種夢與潛意識的構思新穎又極其繁複,不過好在林源一手不著痕跡的注水技巧已是嫻熟老道,區區百字故事便能在她口中拆解成洋洋灑灑的數千字大作,而且也是為了儘可能讓莉迪亞聽懂這個故事的含義。
不過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對於首次聽聞的莉迪亞的確在理解上有不少障礙,魔族以強為傲,這些個唯心學說在魔界並不盛行,好在她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惡魔,對林源這個不落窠臼的怪誕故事算是接受下來。
“你說的這個故事我從來可沒聽過,也確實很有趣呢……如果按照你的夢話所說,我們現在有可能是在做夢,也有很可能在夢中相遇了?”
莉迪亞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攥起林源的手心,盯著她的臉蛋,似乎想探究些什麼。
林源微笑著,但表示遺憾地搖搖頭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因為她的確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正在編織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大夢,這魔界眼觀所見和前世判若鴻溝,但某些事情上又抱有驚人的一致『性』,她心中倒也希望有個人出來闡釋一二,這裡的現實是否真實。
更何況,高階智慧生物的意識全憑大腦驅動,林源也不敢跟對方深入詳談,那個更為駭人聽聞的“缸中之腦”的荒謬。
而且還有一種想法也極其可怕——魔後夢見了林源的畢生經歷,自己這個魔後以為自己曾是林源。
不得不說文學創造者的思維一旦發散開來,還是比較離奇和恐怖的,但無論是哪一種猜疑,林源目前都不會去探索、也沒有能力去求知,生活尚且不能自理,又何來查詢這些個人生哲學和大道理。
“你還真是實誠,怎麼不繼續編些個理由,若真是你我今日夢中一見,那可是多麼美妙和浪漫的事情。”
莉迪亞看著林源面『色』平靜如水,想來對方已是不願在此話題深入下去,但仍是對林源所說細品回味。
“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替我解圍並歌舞一曲,我與你說些個故事,如你所想大家覺得好就夠了,不必強求更多。”
林源恍惚間有感而發,拋棄身世背景和使命不論,今日她們是巧遇抑或設計也不談,能與佳人月下共談,算是一種輕鬆愉悅的體驗。
“相逢何必……曾相識?”莉迪亞心中默唸,越品越有滋味,又是從林源嘴裡聽得一個新鮮說辭,寥寥數字間包含內容太多。
能在相遇時將美好的感觸傳遞與對方,其他的似乎在此時已不大重要。
“我在學府閱覽書籍千萬卷,受教師長無數道理知識,卻從未聽聞過學弟你這隨口而出的新奇說法,真有意思。”
莉迪亞毫不遮掩地抬舉道,剛才所說夢話故事和這句言簡意賅的說辭,讓她對林源的好奇之心更為強烈,眼中異彩流轉更盛。
“我只是喜好胡思『亂』想罷了,你不用深究這些。”
林源察覺到兩者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從而掙開對方的雙手,將身體偏到角鬥場圍欄一側。
“害羞了?不願和我細說也行,但你可要與我再多說幾個故事,我向來對這些奇聞怪志最有興趣了。”
莉迪亞只是湊到林源身旁,同樣看著外邊蜿蜒寧靜的花草植被,點綴在幢幢優雅的學府建築群之中。
“可以,不過這回我只講些輕鬆的故事。”
林源看過的經典電影和寓言無數,隨便抄個一二都值得莉迪亞拿紙筆去記載,只不過這樣做太過於招搖。
星星在某夜閃耀出現一次已是足矣,永恆持續發光不滅的那是烈日,林源雖有魔後身軀卻沒有魔後實力,自然不能像魔後那般太過綻放光彩。
所以她只是講了幾個冷笑話,那種前言看似不搭後語,很冷很冷的斷章笑話。
聽得莉迪亞有些一頭霧水,但就是止不住臉上漸起的笑意,沒來由地附和著笑上幾聲:“這算是什麼故事?莫名其妙的……不行不行,這太短了,你得跟我多講幾個才行。”
冷笑話便是如此,初聞牛頭不對馬嘴,但回想起來自有幾分生活的情趣和韻味,況且莉迪亞可不是溫蕾薩那般說一便是記一的僵硬思維,自然能很快理解字面下隱藏的含義。
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