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蹬鼻子上臉，莫過於此時此景吧。

林源微閉眼線，溫和而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想姑娘們的去留自由，應該由她們自行決定才是。”

“哦？是嗎？”

那魔族青年看林源一副溫潤謙遜的模樣，直到此刻對方都沒有被自己的言行有所不滿，便是覺得對方是一個容易『揉』捏的主，便是輕蔑道：“你小子要走就快走，少爺我已是大發慈悲饒了你們一馬，這春樓之內，可不是你說得算的。”

“我說得可能算不了什麼，但既然你也說是在春樓之內，就應該遵守春樓的規矩才是……雖然你是來買歡作樂的客者，但姑娘們可不是你隨意驅使的工具，一切事宜應尊由她們的自主意願才是。”

雖然林源算不得什麼君子，但一席話也有幾分謙謙之意。

若是說感動，顯得誇張做作，但鴇兒們聽到林源出聲為她們這些身世浮萍的可憐兒維護，心中自然有一二觸動。

春樓之中，鴇兒們都是討喜漂亮的家雀，看似明豔動人，實則也是最為柔弱、而在帝都之中近乎於沒有身世地位的惡魔。

難得會有惡魔站在她們的角度，替她們考慮出面。

但看著這些鶯鶯燕燕們被門外那瘦削不堪的魅魔撩動心絃，紛紛投以閃爍的目光，一時間這魔族青年便自是感到多餘，本來想借此凌壓這臭小子以助勢威，反倒是被對方削去了風頭。

輕搖摺扇，林源便是帶著一絲奇妙的語氣問道：“各位姐姐，我且問你們一句，若你們今日從了這位少爺，我看他財大氣粗，定會有豐厚打賞賜予你們……但若是跟我的話，你們也應該清楚，我今天便是兩袖清風過來白吃白喝的，恐怕你們今晚的努力可就要白白浪費了，不知你們想跟誰呢？留下，或者離去，由你們選擇。”

“我們當然是願意跟您走了。”

話音剛落，鴇兒們便應聲答道，滿顏歡笑，毫無勉強為難之意。

“這位少爺，你看看，這些姐姐似乎並沒有願意留下的……既然如此，你難道還想強行截留她們下來不成？”

不是『逼』迫，但林源一席話，便是不容得對方做出第二種選擇。

“這……”

那魔族青年思索一陣後，便是陰沉著臉『色』，喊道：“你們都愣著幹嘛……都讓開。”

那些強壯隨從有些愕然，但依舊是聽從了主子的命令。

某位少爺雖然行事張揚，但他也不是那種小說裡常見送經驗的弱智反派。

若是想要在這聚味閣一覽絕頂風情，自然是不可能全然無視春樓的規矩的。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漂亮的魅魔們，紛紛踏著輕快的步伐圍到了林源的身邊。

“你小子真有種，居然敢和我抬槓……在這春樓之內我不便收拾你，日後你可得我等著，有你苦頭吃的。”

反派們最愛做的事情之一，便是放一些恐嚇的狠話，這樣子才會顯出自己的霸氣和牌面。

不過林源卻是懶得理這種自視甚高的傢伙，憑藉著自己可能不錯的家世便到處招搖撞市，只能是那些個青黃不接的家族子弟所幹出的事蹟。

真正有底蘊的世家，大抵上還是不顯山不『露』水、韜光養晦的居多。

而只是稍微有點地位的，也絕不可能如此目空一切的態度。

隨意尋得一處安靜的雅間，林源便是入內而座。

此處風景算不得好，又有些偏僻，自然就不會有那些個煩人的蒼蠅出來嗡嗡『亂』叫。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鴇兒暗中離去知會通報，林源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這些嫵媚婀娜的魅魔們閒聊起來。

畢竟如果一直和這些姑娘們保持著距離的話，就會顯得太過高冷，就不是她這個隨和溫雅的魅魔少年形象人設。

……

而那位魔族青年，雖也叫了些鴇兒們來招待玩耍，但換了幾批，挑來選去，雖然春樓鴇兒們姿『色』自然都不差，但今天就是覺得看不順眼，總感覺沒有之前那些姑娘們看到的驚豔。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這句話放在這裡依舊適用。

而且這也不僅僅是出於一種他心理的因素，事實上，負責招待林源的那些魅魔，雖然並不是春樓頭牌，但大多都是些掛記有名分的名伶，風姿綽約各異，可以說是春樓的主力軍，便是因此抽去了十之七八……看慣了最好的那部分，再看向好的部分，自然好也變成不好了。

景雖然是好景，而春樓的美食亦很好，但身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