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把女孩子的心理摸得清清楚楚,追起來事半功倍;而我是一個桐油燈盞,撥一下亮一下,有時候撥好幾下都不亮,就因為這個,我和小娟的感情多了一年的過渡期,而且在過渡期裡還曾經亮起過紅燈…因為小娟是個非常精靈古怪的女孩,剛認識她的時候就讓我又愛又怕,直到現在還是這種感覺。
大學畢業的時候,我著臉向小娟表白了半天,她一直是非常曖昧地笑著,不答應也不拒絕。到了分配方案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她要跑到深圳河邊一家造香水的中法合資企業去大展宏圖,可能是替人家設計香水的包裝,而我卻到了本省一個叫黃石的中等城市的一家外資制卡公司去開印刷機。本來我們學的都是廣告包裝業務,這讓我追小娟的心都涼了一半兒。
可是,在火車站送別的時候,小娟趴在火車窗上,開始給我打啞謎。她問我:“過去我爸到邊疆去支邊,我媽每個月都給他寫信。我現在去深圳也相當於是去了邊疆,你會給我寫信嗎?”
我呆頭鵝一樣點著頭:“當然當然。”
小娟說:“想我給你回信嗎?”
我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小娟。”
小娟微笑著跟我講故事:“當時,我*每封信裡都有一首藏頭詩,我媽說,她所有的想法都藏在詩裡,如果我爸破解了,她就嫁給我爸,如果破解不了,那就證明我爸太不瞭解她了,她就要選擇別人。最後,我爸破解了藏頭詩,然後,就有了我。”
我呆頭呆腦地想著,這藏頭詩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小娟得意地笑了起來:“所以,我給你的回信中,也會藏著一個密碼,如果你破解了,我就……哼哼;如果破解不了,我就……哼哼哼!”
我深知“哼哼”與“哼哼哼”之間的巨大差別,急忙想要問破解密碼的方法,但該死的火車一聲長鳴,緩緩開出了車站。
後來,我到了那個叫黃石的城市,跟著一個老師傅開印刷機。這是一種非常高階的金卡印刷機,據說國內這種人才非常缺乏,幹這一行大有前途。開完第一天印刷機之後,我就開始想小娟,這種想念簡直把人都能燒著了,因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裡面,我覺得極其孤獨。
我開始瘋狂地給小娟寫信。可能因為我思念之心太切,用起詞來難免誇張過分,可能嚇著小娟了,所以,第一封信之後,她根本沒有回。我大急,馬上換了斜風細雨,脈脈懷舊的感覺再寫一封信,結果這一次她回了。我拿到信的時候沐浴更衣,最後才用發抖的手開啟信封,可是,信封裡面,裝的是一張白紙!
我又氣又急,開完印刷機就回去寫信,因為小娟不讓我與她電話聯絡,說密碼不破出來,只能用最傳統的書信聯絡。這封信寫得很長,抒了大量的情,最後的要求就是想知道:完了,還是沒完?
可是,該死的小娟,在我盼了一個星期之後,她回的信,仍然是一張白紙!
這下,我不行了,我跟師傅坦白了感情問題,師傅是個老好人,他替我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讓我到深圳去解決感情問題。
小娟在我心目中是各方面都趨於完美的女孩子,是個我至今都沒敢碰一下的仙女兒,別的任何人都是不能代替的。她惟一不好的就是老愛讓我猜謎,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在火車上,我心裡一直下決心,下決心想讓自己變成一個不老實的人!這個想法在到深圳之後被小娟徹底粉碎了。
當我懷著變成一個不老實的人去征服小娟的決心到了深圳那家合資的香水公司時,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我在大門口登記之後就一直候在會客室裡,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小娟穿著漂亮的工作服姍姍而來,我本來想著這麼久沒見,應該利用時間培養出來的勇氣去擁抱她一下,因為我和她在一起從來就沒敢碰過她(我真是個笨蛋!),再不濟也得握握手吧,可看到她那麼可愛的樣子,我真的一下子自慚形穢,看著她根本不敢上前。小娟笑吟吟看著我,她好像連話也不想說。
我的決心一下子飄到姥姥家去了,我可憐巴巴地說:“小娟,我想請你吃飯,你能出來嗎?”
小娟微笑著搖搖頭。
我從包裡掏出從老家帶來的臘肉說:“這是我媽做的,送給你。”
小娟沒有伸手來接,她好像有點兒生氣,但仍然笑著說:“我不需要這個,我需要的是你對我的理解,對我的關心。你這樣做並不是真正的關心,密碼沒有破解之前,咱們是陌生人,我不能收你的東西,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你這樣中途跑來,我覺得你違約了…違背了我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