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真情,他到底在奢求什麼?
他開啟殿門,投身進入黑暗裡,就這樣萬劫不復也好,反正像他這樣命格的人,誰也不能愛,誰也不會愛他,能感覺的只有自己的溫度,其餘人的體溫全都是騙人的,那些溫暖跟擁抱,都不是真的。
他摸黑坐著,張著眼睛,任由無盡的黑暗包圍著他。
好暗,暗得就像他的心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想看。
「仙。。。。。。仙公子病了,發了高燒了。。。。。。」
高福說話時還膽顫心驚,皇后居住的殿門馬上開啟,葉青衣已經整裝出了宮門。「傳太醫了嗎?」
「是,已經傳了。」
葉青衣冷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冷酷三分。「怎麼照顧的,為什麼會發高燒?天氣正熱,又不是多冷的天氣。」
「昨夜,仙公子心情不好,要奴才我下去,夜半下了場雨,天色剛亮,我去到仙公子住的宮殿,仙公子人坐在外頭,淋了一夜的雨,我扶了進去,馬上就喚太醫了。」
葉青衣停住了腳步,他冷酷的臉色整個拉下。「回皇后的宮殿去。」
「但是仙公子。。。。。。」
葉青衣厲聲道:「我說的話還得重複第二遍嗎?」
「是,皇上。」
高福一顫,為他掌燈,葉青衣重新走回了皇后的宮殿,皇后起身迎接,「皇上,等會要上早朝,臣妾幫您整衣。」
葉青衣任由著皇后整衣,他臉色鐵青,對高福道:「不必叫太醫,將太醫喚回去。」
高福愕然,但是他不敢多話,一見也知道葉青衣正在氣頭上,因此只能照辦,葉青衣臉色怒青,仙豔是不吵不鬧了,但是他竟用這種方式阻擋他再到後宮。
他對仙豔的反應,永遠只有他當初那一句話:「他想做的,誰也阻擋不了。」
他若是讓他阻擋了這一次,他以後只會千方百計,使盡方法,他不會讓他這麼這麼放肆下去的。
「不必理他,就這樣讓他重病,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胡作非為?反正風寒死不了人的。」
高熱畏冷,仙豔張開通紅的雙眼,他喉嚨乾渴,但起不了身喝水,也不想喝,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數著時間。
一日,二日,三日,到了第七日,葉青衣還不曾來過宮殿,也沒來理會他。
他大笑起來,差點笑破了肚皮,他指著服侍的宮女,因為病重又未服藥,一直沒有起色的病著,他的聲音嗄啞到幾乎不能聽,他笑得喘不過氣道:「去跟葉青衣說,今年我就會死了,叫他想看我時,快來看我。」
宮女嚇得半死,卻不敢不做,他上稟了高福,高福再逐字逐句地念給了葉青衣聽,葉青衣聽得更是氣得發抖,他大手拍向桌面,桌面搖晃出哀鳴的聲調。
「放肆,連自己也咒死了,叫他要死快死,我不會去看他的。」
隔了幾日,宮女傳了一張仙豔的書信,葉青衣開啟來看,氣得揉成一團丟了,他裡面寫了一個吉星的生辰跟居住的地方,擺明是挑釁。
「皇上,還是請太醫吧,聽說仙公子鎮日一直咳著,身子都還沒好,也沒胃口吃東西。」
高福在御書房柔聲勸慰,葉青衣聽而不聞,他交辦的都是別的事情。「今日到皇后那去,皇后的生辰到了,也該慶祝,他想要裝病裝死,隨便他。」
「是,那。。。。。。那奴才去交代皇后生辰的事了。」
高福交辦下去,葉亦新來到御書房前,他臉龐帶淚大聲哭道:「王兄,仙豔。。。。。。仙豔快死了。。。。。。」
有人推波助瀾,葉青衣氣得怒髮衝冠,他摔了紙鎮走出御書房,他已經被仙豔惹得煩不勝煩,葉亦新的哭鬧更讓他火上心頭。「葉亦新,給我立刻出宮,我半年內都不想看到你。」
葉亦新哭得跪在葉青衣腳邊道:「王兄,您去看看仙豔,他真的快死了,他病得好厲害。。。。。。」
「你也跟著他胡說八道!」
「王兄,為什麼您都不珍惜仙豔,他病得這麼嚴重,竟連太醫也沒來治病,王兄您對小宮女跟太監,都沒這麼壞的,為什麼您這麼不珍惜他?」
葉青衣氣得簡直要嘔血,這場鬧劇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仙豔才開心?「說他病了,我倒要看他病得多重?」
葉青衣走向仙豔的宮殿,一開宮殿,他就後悔了,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仙豔,而是隻剩一把骨頭的病死人而已。
「去叫太醫,把所有太醫全都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