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見的晴天,我在路上碰到方洋,出乎意料,他沒有躲開我。我便也笑著看他拿著籃球在手中轉啊轉的。
“你笑得比以前多多了。”他突然冷冷地開口,“不累嗎?”
“心情好,有什麼累的。”
“你上次怎麼搞的?被人整那麼慘。”
“上次?”
“跟邵冰。”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原來他還是想親口嘲笑一下,不過我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挽回面子。
我還在沉默著,他突然扭頭看了看操場,“你還在喜歡邵冰?”
“嗯?……你也信啊?”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追他了?”
“拜託,你是來笑話我的吧。行了,我被他整了行了吧,別他媽跟我提什麼喜歡不喜歡。”
方洋有些微愣,脫口道:“被那個傻B欺負算屁啊!”
這種語氣場景,熟悉得令我們都有些詫異。
方洋最先反應過來,無所謂地說道:“邵冰縮寫就是SB啊。”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沒再說話,我想我們很久沒說過話了,應該再說些什麼,便笑了笑,道:“方洋,你還是老樣子嘛!”
“你什麼意思?”他突然有些惱怒。
“能有什麼意思?”
方洋狠狠地把球砸在地上,打了幾下。
“你沒病吧?”我有些不解。
“我有。”
“莫名其妙。”他無端發怒讓我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我這麼傻傻地向他示好做什麼?從上次決裂後他討厭我絕不會比我討厭他少。我想還是走開的好。
“你以為你變了就是好的?”
“你說什麼啊?——哦,是挺好的。你還在糾結我學習的事?你學不會就算了,又沒人逼你。”
“我是懶得學。”
“方洋,你總是有理由逃避事實,把問題歸結於不想做。你這樣是瀟灑自在了,但是你的自欺欺人我實在——我們人生觀不一樣。再見。”
“我絕對可以比你學得好。”
我覺察出他異常的嚴肅,不由得停下腳步。
“你說真的?”我覺得有點好笑。
方洋只是不屑地扭過頭。
“那就試試看。不過,你這樣做有意義嗎?你不是討厭學習嗎?”
“……我證明一下我智商比你高。”
我又一次被他逗樂了,“好啊。”
“喂。”他又開始轉手中的球,“你為什麼——”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迷茫起來,但轉瞬即逝,又變得調侃,“你之前不是在跟付曉夕比嗎?”
“提她做什麼?”
“你學習勁頭那麼大,好像也從沒超過她。”
“不是從沒吧!”我有些被他的挑釁惹怒,“不過你看著吧,我絕對會超過她的。”
“很有信心嘛。”他笑得有些冷,“人家可比你漂亮呢,那個邵冰,不正跟她膩在一起?你拿什麼跟她比?”
“拿成績,少提那些沒用的,我會把我能做的做到最好。”
他仍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有些嘲諷,“做最好的你是吧。”
“方洋!”我被他的態度弄得越來越煩躁,“記住我們的比賽,這是你要比的,沒贏就不要再來煩我。”
他似乎有些驚訝,但什麼都沒說,拿著球轉身走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配合,也有些吃驚。
我本來要回教室,但不想和他同路,便又在學校溜達了一會兒。
看著兩側的法國梧桐,心中突然有了些懷念,因為這些路我們以前曾一起走過無數次。
高二上學期很快就要結束,我的鬥志一直也都保持旺盛。充實的學習生活和豐富的課外閱讀讓我的生活恢復了愜意。
每週五下午我會翹掉自習泡圖書館,老趙知道,但他隨我。
期末考我發揮得超好,不僅超過了付曉夕,還拿了高中以來的最好名次,年級第七。有些痛快,也有些欣慰。第一自然是那個智商變態的封凱。
說起智商,那個要證明智商比我高的傢伙,那天過後出乎意料地開始學習了。雖說還是不交作業,但聽同學議論,他貌似改變很大,寫了很多資料書。
我以為他堅持不了幾天,但我錯了。
直到期末考前一天,我翻著圖書館租來的趣味科學故事轉換心情時,還看到方洋趴在桌上寫題,比班上任何一名同學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