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陳貴漪的自尊幾乎被他踩在地上,她不甘心的看著他。「我會等你,不管哪一天,我都會等你……」
「滾!」他失控地大吼!
砰!大門重重地甩上。屋內一片寂靜!
單若星如同鬥敗了的困獸,痛苦地以雙手掩面,慢慢地深呼吸……
過了幾分鐘,他按下桌上電話,透過免持聽筒吩咐道:「請通知人事部經理,關於……臨時約僱員工——徐苡縈,以不適任立即開除……對,就照我的意思……馬上執行遣散。離職手續今天內辦完,不得延誤。」
他努力維持情緒平穩,縱使他的嗓音嘶啞而痛苦。「什麼理由?不必交代任何理由,就當每季季底例行的人事調整。」
交代完,他整個人癱了,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除了心臟還跳著,其他的身體功能全部停擺,彷彿有顆威力強大的子彈在身體裡面爆炸,瞬間將他摧毀殆經…
雙手捧著一隻裝滿私人物品的紙箱,裡面的東西並不多,但徐苡縈的腳步卻無比沉重……
雖然馬恬恬已經事先通報她可能發生的鉅變,算起來她心理上應該有所準備,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親密愛侶的他,竟然連一點空間都沒留給自己,沒有留下任何抗辯的機會,甚至,也沒有給她好好說再見的機會,只一張寥寥數字的「資遣通知」,被迫在人事部經理的監視下收拾細軟,態度強硬地將她掃地出門!
「哼!看妳還能到哪裡去囂張?哼!不要臉的賤女人!想高攀百億總裁,妳還早得很呢!」陳貴漪不知從哪冒出來,露出陰狠的冷笑。
「……陳小姐,妳犯不著這樣『狗吠火車』浪費力氣了……請妳讓開,等我走出『矽之星』大門,不就沒人可以礙妳的眼了嗎?」徐苡縈挪了挪身體,讓捧著紙箱的雙手舒服些。
「不錯嘛!妳還挺看得開的?」陳貴漪想到眼前這女人擁有過自己所沒有的,心中妒意甚深,口出惡言。「哼,被男人當芭比娃娃玩膩了丟掉,還能像妳現在那麼平靜!嘖嘖,可見妳臉皮也不是普通的厚啊!」
「妳說完了沒?可不可以讓一條路給我走?」徐苡縈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硬撐著,身心重創的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出去,接下來可能會崩潰得很難看。
可是,此處是單若星的地方,她要維持尊嚴好好走出去,她不要在他的地盤出糗!她不要!絕對不可以……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妳老媽愛搶別人的老公,妳也遺傳了她的真本事——不過啊,妳以後要小心點,要是再亂搶別人的男人,難保妳不會變成下一個分屍案主角喔!」陳貴漪緊緊尾隨她,非要打死她這條落水狗似地殘狠。
徐苡縈深呼吸忍住被她羞辱的忿怒,不斷告訴自己:忍一下,再忍一下下就好了……
然後,她失魂落魄的身影就在陳貴漪不斷地漫罵諷刺下,一步步離開這座曾經住著她的愛與希望的雄偉建築。
她拖著傷痕累累的心靈和軀體走了,她萬念俱灰的模樣、她的失落黯然,以及她被陳貴漪一再羞辱……這一幕幕,站在四樓走廊一直凝望、目送她離開的單若星全看到了。
今生今世,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心痛與絕望過……
唯一感覺肝膽俱碎的創痛,是得知親生父母慘死於大火之時,但此刻——當他看著深愛的女人,拖著心碎狼狽的腳步走出他的生命,他整顆心像被血淋淋地挖起,他的靈魂整個陂曲離了。
他無法移動腳步,打樁似地定在原地,迷濛的眸光追隨她漸行漸遠的影子——
單若星發現自己的眼眶慢慢溼潤、模糊、滾燙的淚珠從臉頰滑落……痛呵,碎去的心,淌下的心頭血,如何能解救?
單若星勉力地想收回不斷滾落的熱淚,卻無能為力——碎裂的感覺甚至比喪親之痛更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極度失落……
天啊!為什麼要安排這樣的難題?為什麼要逼我做這麼痛苦的選擇?
他無語問蒼天……真的可以失去她獨自過活嗎?沒有她的笑、沒有她的甜、沒有她在身邊絮絮叨叨的日子,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若星……」
不知在走廊上站了多久,直到一道低啞的女聲在他身後揚起。「若星,這次你真的做對了,那種女人根本是超級大禍害、掃把星,早就應該掃她出去了!」
陳貴漪話說得很心虛,不知道最在意的男人是不是看到她方才的惡行惡狀?
不管怎樣,她還是夢想成為單若星的女人,她不想在心愛男人面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