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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夥隨身帶著的竟然是法國護照。他不是中國人嗎?萬貴妃疑惑了一下,又覺得這不關她事,所以很快就把這事拋諸腦後。打電話給紹敏,告訴她今晚可能不回宿舍,再進病房時,他已然入睡。

剛才掛水前他拉了兩次,吐了,現在臉色總算恢復了些人氣,只是眉頭仍然深鎖,寬大的掌無力的垂在身邊。架子上的輸液瓶裡,透明的液體正緩慢的滴著,透過小小的管子,注入他的身體內。

小時候她也因急性腸胃炎住過醫院,那種痛就像有東西不停地在肚子裡鑽呀鑽,終生難忘。萬貴妃可以想像到,他正在承受著一種怎樣的苦楚。都怪她,如果不是存了壞心眼,他就不用受這種罪。她扁扁嘴,直想摑自己兩巴掌。

“對不起……”輕聲地向他道歉,但床上的人沒半點反應,她心下更內疚。

拿出手機看看,已經晚上十點多,她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垂首察看,才發現他還戴著眼鏡。輕輕把那黑框眼鏡摘下,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視線再次回到他臉上,原來沒有眼鏡的掩護,他的樣子變得很不一樣。

他的眼線狹長,眼角微微上翹。憶起上次他脫下眼鏡的一刻,分明就是一雙丹鳳眼。他的面板細白,鼻子高挺,看著有點像混血兒。薄薄的唇笑起來總是壞壞的,讓人恨得牙癢癢。

眼下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陰柔邪惡的氣質,他像個迷,不輕易讓人猜透。平時戴著眼鏡不太注意,現在細看,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不過,她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也沒必要對他深入瞭解,對吧?

熟睡的他突然動了動,嘴角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止住。萬貴妃看到他嘴唇乾裂,於是到醫院藥店買了棉棒子,再倒了水,沾溼棉棒,在他的唇上擦了幾遍。

撐到十一點多,第一瓶水終於滴完。喚來護士換好針,實在太困,萬貴妃終於抵受不住趴在他身邊迷迷糊糊的睡著。

霍允庭是在半小時後醒來的,當眼睛張開的一剎,他以為自己回到孤獨的童年。

霍家是靠做紅酒發跡的,霍允庭的祖外公早年到法國讀書,在那邊的一個葡萄園打工,後來娶了園主的女兒。婚後育得一子;就是霍允庭的外公。外公成年後討了個華人媳婦,再生了霍允庭的母親霍晶鈴。

霍家人丁單薄,無論他們多努力,最終霍晶鈴都只能是獨生女。霍允庭的外公極其希望家裡生意能後繼有人,而且還不忘自己是中國人,遂要求女兒一定要招個華人入贅。霍晶鈴從小事業心重,並覺得自己絕不輸給男人,可以說壓跟不把男人放眼內,所以對於要嫁誰她並不關心。父親要她找個男人,那就找吧。既然何阮東這個窮學生得到他老人家的賞識,而且也肯入贅,她乾脆把心一橫,直接跟他結婚算了。

霍允庭出生沒多久,正值霍家事業蓬勃發展的時刻,因為無睱教育兒子,霍晶鈴便提議把他送回中國,由何阮東的父母照顧。但何阮東的父親多病,何母一心一意撲在照顧丈夫身上,因而對霍允庭的關心也少了許多。加上霍允庭在法國出生,住了好幾年,當時他的中文學得並不利索,朋友也沒幾個,故這孩子幾乎是寂寞著長大。

父母在中國的日子少之又少,每次趕回來,也不會多作停留,給他的從來就只有匆匆而去的背影。他們以為給足夠的錢,有人照顧,就可保證他能健康成長。但他們卻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足夠的愛,孩子是不會快樂的。

曾經他拉著父親的手,說要跟他們一起回法國,但因為母親不同意,所以只好作罷。在霍允庭的記憶裡,母親是個強者,父親只沉醉於學術研究,對家中事也少理,而且極其聽母親的話。小時候他並不明白,為何別人都隨父姓,而他卻跟母親姓霍。長大後才慢慢知道,原來父親這叫入贅。入贅者,是要一個男人拋棄自己的尊嚴,對老婆唯首是瞻。那一刻開始,他徹底地瞧不起父親。

在國內呆久了,霍允庭慢慢習慣了這邊的生活,也狂熱地迷上中國藝術。高三的時候,他打算參加高考,報讀有關這方面的大學,卻被母親一通電話完全粉碎他的夢想。他被迫回到法國完成大學課程,被迫去接觸家裡的紅酒生意。直到有一天,他忍不住爆發了,說要回國,不想再做這些工作。母親卻冷靜地給出一個條件,如果他能在五年內,把她投資的一家公司做上來,他可以自由了。

他天真的以為母親肯放手,卻沒料到,新公司同時有個合夥人,是他表姐的丈夫,一個驕傲又自大的男人。公司做的是關於LED燈的生意,表姐夫是那方面的精英,他完全沒把霍允庭放在眼內。霍允庭美其名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