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徹的手拿開。
劉徹反手握住阿嬌的手,固執的問道:“你恨我?”
阿嬌心裡本就煩躁,再被劉徹這一追問,更加難過了。她一把甩開劉徹,瞪著鳳眸道:“是,我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被迫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此刻的阿嬌,真的是恨極了劉徹,是劉徹的存在,毀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有她愛的韓昱。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他,原來,僅僅是一個背影也可以讓她失魂落魄。
“不愛的人……”劉徹放開阿嬌。風揚起她的裙角,紅色的裙襬順著風向城外飄去。她蒼白的臉上,是未乾的淚痕。眼眸中是他觸控不到的絕望,他在她的眼裡竟然看見了生無可戀。
火紅色的披風高高的揚起,風就像是一雙會寬衣解帶的手,將她的披風卸下,那一抹紅色就這樣順著風飛出了長安城外。
阿嬌愣愣的看著那件紅披風順著風飄著,隨即自嘲道:“我就像是被禁錮在這長安城內的小鳥,即使有翅膀也不能飛翔。劉徹,你兒時許下的金屋,就是禁錮我一生的牢籠。”
城樓下計程車兵不敢上來,就守在下面,然後他們親眼看著他們的皇后失魂落魄的走下臺階,而那個帝王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回宮的途中,阿嬌一個靜靜的靠在車內,看著窗外出神,劉徹則是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段,左右有侍衛護航。本來高高興興的出遊,經過這一出,他們都沒有了心情。
“停車。”
馬車猛地停住,車外的內侍停下來,詢問道:“皇后,您有什麼吩咐?”
“去堂邑侯府,本宮現在不想回宮,去堂邑侯府。”阿嬌覺得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她必須要弄清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的韓昱。
“這……”內侍有些為難的看著依舊在前面走的劉徹。
阿嬌揚眉:“怎麼,還需要本宮說第二遍嗎?”阿嬌認真起來的氣場一點也不比劉徹差,天生的貴氣使然,使得她的氣勢都凌駕於劉徹之上,這讓內侍不敢耽誤,只是讓另外一個小內侍去稟告劉徹,隨後將馬車調轉方向,向堂邑侯府駛去。
劉徹聽完內侍的彙報過後,愣頓了半晌,隨後便揚鞭,加快了回宮的速度。留下今日目睹全程的侍衛面面相覷。
“剛剛那個是陛下?”另一隊人馬緩緩的從路邊駛過來,卻是從平陽侯府出來的衛子夫。
“好像是的。”衛子夫身邊的婢子恭順的回道。
衛子夫若有所思的看著已經奔走遠去的背影,心中疑慮漸起。今日陛下不是帶著皇后一起的,怎麼如今就是他一個人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早就聽平陽公主提起過,陛下和皇后的關係,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難道這其中真的有玄機?
阿嬌回侯府,被劉嫖親自迎接進了曾經的寢樓裡。劉嫖氣急敗壞的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陛下去祭祖之後,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了?”
阿嬌心裡本就不順暢,被劉嫖這一問,更加煩躁:“我哪知道啊,好像是從平陽侯府裡帶回來的舞姬,孃親你別問了。”
“嬌嬌,你為這事和劉徹鬧彆扭了?”劉嫖自認為還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的,她咬牙道:“這個劉徹,真是太可惡了。”
阿嬌確實和劉徹鬧彆扭了,但是卻絕對不是因為衛子夫。只是既然孃親這樣認為,阿嬌也懶得否認,隨意的點頭:“娘,我想休息,今天我很累,你先出去吧。”
“嬌嬌,你是皇后,怎麼能被一個舞姬給打敗了,況且你現在回侯府,這不是正給那個賤人勾引陛下的機會嗎?”劉嫖拉住阿嬌的手:“不行,你現在就和娘一起回宮去,娘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小歌妓。”
阿嬌苦笑:“娘,我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她真的累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累過的,什麼事情都不去想,只想好好的躺一躺。
“好好好,那你先休息吧,你放心,孃親一定會為你出氣的。”劉嫖見阿嬌臉色蒼白得厲害,連忙將她扶著躺在床上,最後嘆息著出了房門。至於宮中的事情,劉嫖微微眯起眼,這個劉徹,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阿嬌這次出門沒有帶荷衣和碧月,所以她們還在未央宮,等她們收到訊息,說阿嬌回侯府去了,荷衣這才急急忙忙的跟著出了未央宮。荷衣是皇后身邊的一品女官,平時也沒少聽著皇后的口諭出宮,所以侍衛很快就放行了。
此時阿嬌已經將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唯一要確認的就是,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韓昱。而且,必須要趕在明天天亮之前確認,因為使臣明天就要從隴西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