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閃爍的小眼神,忍不住在心底笑了。只是此時帳簾再一次被掀起,烏洛蘭著急地衝了進來,看著塔娜便立即道:“塔娜姐姐。”
此時塔娜霍地一下轉頭,盯著她便怒道:“你這賤奴生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叫我姐姐?”
謝清溪一聽就明白了,這姑娘實在是太直腸子,完全不懂一點女人之間的鬥爭。難怪烏洛蘭一個女奴生的女兒,都能在脫脫臺吉面前那麼有面子的。
所謂男人,不管是多麼尊貴,血統有多麼高貴,只要那個女人投了你的心,即便她在旁人看來是再低賤的人,你都能對她愛如珠寶。
謝清溪突然想起林雪柔,據京城傳來的訊息,她如今在皇帝的後宮簡直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文貴妃因為二皇子的事情早已被皇帝所嫌惡,而德妃沒了大皇子之後,更是沉寂多時。如今也就只有一個成賢妃,不過據說就連成賢妃如今都要避其鋒芒了。
而顯眼烏洛蘭的母親,在這幫韃靼人的眼中只是個低賤的漢人女奴,可就是因為得了這位脫脫臺吉的喜歡,如今就連格根塔娜都對她們母女沒有辦法。
“姐姐,”烏洛蘭看著她眼中瞬間便蓄滿了淚水,而她的眼淚顯然更讓格根塔娜惱火。
她用馬鞭指著烏洛蘭便罵道:“哭哭哭,跟你那個低賤的娘一樣,就知道哭,就會裝柔弱,你是不是還想到父汗面前告我一狀。”
“姐姐,我並沒有,”烏洛蘭看了她一眼,又將眼淚憋了回去。
而塔娜的性格暴躁,此時瞧見她這幅模樣,便更是怒上心頭,立即便揮舞鞭子,結果此時門口又來了人。
脫脫臺吉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塔娜正在拿鞭子要抽烏洛蘭。他立即上前,抓住塔娜的手腕,很是不滿地說道:“塔娜,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妹妹?”
“她算是什麼妹妹,不過是個低賤女奴生的罷了,”塔娜就算在父親面前也照說不誤。
此時站在脫脫臺吉身邊的女人,突然捂住了臉,低低地抽泣了一聲。而脫脫臺吉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又怒斥塔娜道:“烏洛蘭也是我的女兒,她是你的親妹妹。如今她好不容易從大齊回來,還給我們帶回了這樣的禮物,她是我們部落的英雄。”
謝清溪心底冷笑一聲,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禮物了。
塔娜就知道這個烏洛蘭回來就沒有好事,她原本以為烏洛蘭是在大齊走失了呢,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回來的一天。
“臺吉大人,你千萬不要為了烏洛蘭而責怪塔娜小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站在脫脫臺吉身邊的女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哀求道。
謝清溪聽到這熟悉的漢語,便忍不住抬頭看這個女人,顯然她即使穿著華麗的蒙古長袍,可是長相卻還是典型的漢家女子長相,她的面板依舊白皙,並沒有那些草原女子的粗糙和曬紅。
看來這個女子便是烏洛蘭的母親了吧,按理說她是被韃靼人從大齊擄獲而來的,謝清溪應該對她報以同情。不過人家單憑一個女奴的身份,就能讓脫脫臺吉的正室都無法撼動她的地位,可見不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都是極高的。
塔娜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象對烏洛蘭那樣大罵,她只是霍地一下掙脫出自己的手掌。隨後惡狠狠地看了那個女子一眼,便轉身離開。
她身邊的侍女不敢耽誤,立即便追了出去。
此時烏洛蘭立即對謝清溪道:“王妃娘娘,您千萬不要生氣,我姐姐並非有意冒犯您的。”
“塔娜小姐只不過是和我說了兩句話而已,何來冒犯之有,”謝清溪看著烏洛蘭,輕笑著說道。
她的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謝清溪卻是笑得越發溫和。而此時走到帳篷出口的塔娜,則是停下了腳步,待片刻後,又霍地掀開帳子。
脫脫臺吉先行離開了,而那個漢族女子卻是留了下來。她坐在謝清溪的對面,溫和地說道:“不知烏洛蘭有沒有同王妃您提起過我?”
“她謊話說的太多,我不知你指的是哪句?”謝清溪問道。
旁邊的烏洛蘭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其實也只有十三歲,若不是種種機遇,她也不會象今日這般行事。可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既然選擇了做這件事,就算是跪著,也得走完這段路。
謝清溪絲毫不想同情烏洛蘭母女,在她看來,人家如今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而她這麼個階下囚犯得著同情嗎?
“我孃家姓穆,我本是個漢家女,只是造化弄人,”烏洛蘭母親開口說道。
謝清溪打斷她:“你跟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