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調叫了一聲:“爹爹。”
謝樹元平日最喜歡就是同她說話,謝清溪說話逗趣,讓他只覺得真是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爹爹,如今外頭冷了吧,我聽說衙門裡頭只點了火盆,肯定沒咱們家裡暖和吧,”謝清溪輕聲問道。
謝樹元沒想到她會問這一茬,不過還是說道:“衙門裡頭自然是比不得家裡頭,不過也不會太冷。”
“那就好,我總擔心爹爹會冷,一想到要是把爹爹凍著了,這心裡頭就跟火燒似的,難受的很呢,”謝清溪很是心疼地點頭說道。
話都說到這上頭了,謝樹元也咂出了些味道出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閨女問道:“說吧,又有個什麼事情要求著爹爹,你老是這麼在外圍打著轉的,我總是不能領會你的意思。”
“爹爹,”謝清溪一聽自己這點小心思被瞧出來了,又是拖著長調叫了一聲。
不過這會她倒是說的乾脆利索了,只道:“爹爹,六哥哥他們要去西山打獵,我也要去。”
謝樹元一聽她說的是這茬,便立即微皺眉頭,有些不贊同地說道:“如今山裡頭又冷又潮的,你六哥哥也就是去逗個樂子罷了,你跟去有什麼用啊。”
謝清溪一聽更不願意了,她還想求著她爹開恩來著呢,怎麼爹孃兩人都是一個說法,可真是的。
不過她也算得上是牛皮糖一樣的人物,得著空就在她爹孃跟前求著。結果,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跟大哥哥說去了。雖說翰林院是個清貴的部門,可是一點卻不清閒,特別是近日謝清駿頻頻被宣進宮中。
其實象謝清駿這樣剛進翰林院的,原本是攤不上給皇子們講學的差事的。畢竟象他們這樣剛進翰林院的,都覺得太浮躁,需要好生沉澱沉澱。
不過實在是謝清駿在京中名聲太大,又是大齊朝開國以來,第一個連中三元,直取狀元之位的人物。
這次實在是因為給皇子們講學的師傅,如今年紀太大,正向皇上請辭呢。不過皇帝看了一圈翰林院的人,這些不是太木就是太文酸。皇上平日都要時時受這些文官的酸腐氣,自然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學這些臭毛病。
不過卻有人跟他推薦謝清駿,皇帝對他自然是有印象的,畢竟象他這樣出身高貴,卻又這麼有才學,還長得這麼英俊的,實在是鳳毛麟角。
但皇帝也長了個心眼,生怕他也有著那些酸腐文官的臭毛病,就將他宣進宮給自己講了兩回經義。皇帝自小也是打皇子時期學過來的,那時候他們這些做皇子的要學別人學過的,也要學別人沒學過的。
治國御下之道,他們都需要學。
皇帝當年為了在先皇跟前刷好感,自然也很是發奮圖強。只是如今他成了皇帝,上頭沒了管制他的人了,這人慢慢就懶散了,最後就沉迷到歪道上去了。
謝清駿講的經義也不只是照本宣科,他很有一番自己的獨特見解,就連皇帝在聽了一回之後,又宣他入宮了兩回。
如今大皇子這些皇子到了成親的年紀,而皇上的幾個公主也漸漸成人,到了該招駙馬的年紀。皇上雖然不太愛管事,可孩子們的婚姻大事,他自然也不好撩開手。
謝清駿今日又被皇上召進宮中了,象他這樣新進翰林,居然能被皇上連召了三次,很是有一番聖寵的。就連不少翰林同僚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畢竟一個小小的翰林能接二連三被皇上召見,那就是在皇上跟前有個名姓的。
可是謝家兩個主事的這會卻是擔驚受怕,特別是謝舫,他對這個孫子簡直是報以厚望。可如今皇上三番兩次召他入宮,反倒是讓謝舫不安心。
實在是因為如今宮中有好幾位公主都成年了,要是萬一皇上一時心血來潮給謝清駿賜婚了,那他的政治生涯就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本朝開國之後,對於外戚防範頗深,就連開國皇后的外家,如今都只能安居晉陽一偶。而娶了公主的,到時候只會封一個虛職,什麼進六部入內閣這等美夢就再也不想了。
謝家不是勳貴之家,他們是文官家族,是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子孫出仕維持家族的興旺。而謝清駿就是孫子這一輩中最得意的子弟,謝舫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娶了公主,自毀長城呢。
畢竟娶公主的那點實惠,是真的比不上入了內閣之後,執掌天下的權柄。
謝舫已經跟謝樹元說了好幾回,讓蕭氏趕緊給謝清駿定下一門婚事,儘快完婚。
這會謝樹元又提起這個話頭,蕭氏聽了也是著急,她說:“我在京城裡頭也不是沒有相看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