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右都御史的家族,實在相差太大。只要謝舫不倒,謝家在帝都就是頂級的官宦家庭。
可要是謝舫倒下,以謝樹元如今的官位,謝家只能退到了二流的位置。
謝舫本意是想培養謝樹元入閣的,可是他觀察了這些年,才發現這個兒子手段能力都不差,可有時候卻婦人之仁。特別是在處理後宅之事上,他拿不出當斷則斷的果決。
而且一旦謝樹元入閣,謝清駿再入閣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總不能你家三代都入閣吧。
相較於兒子,謝舫反而是對這個孫子,抱有更高的期望。他覺得謝清駿完全可以將謝家帶到一個從所未有的高度,就好比東晉之時的,王謝之家。
“父親何必這般自責,許寅許首輔比祖父還年長七歲呢,照舊還替皇上分擔解憂。咱們儒學門生,之所以讀書,不就是為了治國平天下。祖父這等才能,若是隻在家含飴弄孫,反倒是朝廷的損失呢,”謝清駿道。
謝樹元聽了長子的話,也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便是點了點頭,再不說別的。
此時在老太太那邊的小丫鬟過來稟報,“大少奶奶說老太太只是受了些驚嚇,臥床幾日便好了,還請老爺和各位少爺不要擔心。”
此時大夫也給謝舫診斷完了,不過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麼幾句,無非就是,操勞過度,要好生休養。
等開完藥之後,大夫又問:“貴府的太夫人也不舒服嗎?要再下去瞧瞧嗎?”
謝樹元嘆了一口氣,道:“我母親年紀大了,又見父親是被小廝抬進來的,一時受了驚嚇,這才臥床的。好在我家大兒媳婦略通醫術。”
謝清駿突然道:“那就請大夫再為我祖母診治一番吧。”
待老太太這邊診治過了,發現確實是受驚了。
大夫心裡搖了搖頭,家裡頭一時間倒了兩個老人,這家只怕是不好過了。
對謝府關心的人,這會就真知道,他家老太爺是病了。
蕭氏這幾日一直在老太太跟前侍疾,她和閔氏兩人淪落著來,倒也不是很累。只是她心裡頭存著事情,總是有些擔憂。
這日,她見老太太氣色略好些,就將許繹心叫了過來。
“先前清駿中狀元的時候,我就立刻去重元寺還願了。可這回清懋也中了狀元,我早在菩薩跟前許了願,要是清懋真中了,就立即還願還捐兩千兩的香油錢。可是你知道,老太太這邊一直病著,我也沒空去。蕭熙又懷著身孕,要不然這事讓她去也成。所以我左思右想,想讓你幫我跑一趟,”蕭氏輕聲說道。
謝清駿中狀元的時候,她是請完客之後,立即就去還願了。可清懋這回卻拖了這麼久,她怕再不去,萬一菩薩要是怪罪,日後影響了清懋的仕途。
古代貴婦對於上香的事情特別的迷信,特別是蕭氏,連著兩回都是去重元寺上香的,結果兩個兒子都中了狀元。雖說他們本就有實力,可是科舉這種事情,實力是一部分,運氣也同樣重要。
所以蕭氏很相信是重元寺裡的菩薩,護佑了她的兒子,對於還願的事情格外的重視。
許繹心一聽是這等小事,便立即點頭,輕聲道:“娘放心吧,我定是將這事辦的妥妥當當。”
“你帶著清溪一塊去,我怕只有你一個人去,菩薩會覺得咱們家不心誠,”蕭氏又囑咐。
許繹心輕笑:“娘只管放心吧。”
“你們去就說是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祈福的,所以到時候給老太爺和老太太再各捐六百兩的香油錢,”蕭氏又想起來,趕緊說道。
就算許繹心陪嫁比一般女子都豐厚,但是她從前走慣了江湖了,不比那些閨閣之中不知物價的女子。她見婆婆這麼隨口一說,三千二百兩銀子就灑出去了,也微微吃了一驚。
謝清溪也是前一晚才知道,自己要和大嫂去上香。不過她倒是知道蕭氏的目的,上回還願的時候,也是她陪著孃親去的,過程如今還記得呢。既是為了二哥,她自然義不容辭。
倒是蕭熙去謝過許繹心之後,又過來謝她,說要不是自個身子問題,就自己去了。
謝清溪斜了她一眼,輕笑道:“就咱們兩這關係,你還和我客氣。”
結果蕭熙偷偷地給她塞了銀票,謝清溪只不要,她道:“這會香油錢,娘都已經交給大嫂了。”
蕭熙吱吱唔唔半天,才道:“可上回我也在菩薩跟前許願了,大嫂是替婆婆去還願,你就當替我去的唄。”
謝清溪這才接過銀子。
第二日她早早地就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