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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用鞭?”洛川問道。

“因為北狄人沒用兵器。”他了然於心。

很小的時候,三弟就是如此,凡事講求公平,即便技不如人也不投機取巧。

這是濯風的驕傲,但也是弱點。

這個北狄人內力雄厚,長於拳腳,若這樣下去濯風定不是他的對手。

他憂心看去,果然胞弟已處下風。

一招盤龍聚頂,鮮于耿將衛濯風壓得單膝著地。

“為何不用兵器。”看著他腰間的長鞭,鮮于耿問。

“因為。”驟眯眼,衛濯風全力站起,“你不配此鞭。”

一聲對掌,比武臺折了一腳,塵霧還沒落定。就見隱隱兩道身影,上天入地鬥個徹底。

“出鞭吧,我可不想和揚短避長的人打。”鮮于耿揮出重拳,擊得衛濯風后退了一丈方才穩住身形。

白色護手上落點血花,衛濯風取出長鞭,在眾人以為將要出手之時,突然將長鞭丟擲比武臺。

“笨蛋!”場外,衛長風暗罵。

“少主!”

看著惱羞成怒,捲起驚人真氣全力撲襲的鮮于耿,高大山放聲大叫。

寧斷骨,不辱名。

世纓衛家的榮譽,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真氣狂瀉,身上徽織浮動,猶如天邊流雲。不懼不避,他反掌便接。

即便難以抑制地後退,也絕不可以放棄,絕不。

衛濯風咬牙挺著,黏膩滴下的血液染紅了繡菊銀紋。

“守君子之道,也要看清對方是不是小人!”

只聽臺下蕭匡一聲警言,衛濯風陡然顫眸。只見鮮于耿一手威壓自己,一手則自身的兵器架上取過長刀。

原來鮮于耿是算準了自己不會用鞭,而將他逼到官家備選的十八般兵器這頭。

然後,刀刃高舉,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冷光。

場外兩道身影飛起,一是蕭匡,一是衛長風,但在近臺之前卻被沉厚的掌風扇翻在地。

“鮮于世榮!”

“想救人,先過老夫這關。”

兩人合力而擊,卻被醜老頭一手一個纏住。

“這裡交給我。”趁換手的機會,衛九給蕭匡閃出一個縫隙。

取出袖中的黃旗,蕭匡剛要躍上臺,卻被一個枯瘦的老手抓住。一招龍嘯九天,強大的氣流循身而上,身體像被緊緊吸住。蕭匡與衛九用力不得,近身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那面救命黃旗在掌風中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比武場上並未靜止。

刀刃寸寸下移,落下。

來不及了。

“少主!”倒在血泊裡,高大山痛叫。

周遭具靜,微風可聆。

刀刃與衛濯風之間隔著一把木劍。

“終於趕上了。”

束起的長髮當風飛舞,撲閃在衛濯風的臉上,帶抹淡淡的猶如初雪的香氣。

是個女人。

他瞪大眼。

右手橫握著木劍,月眸裡盛滿琥珀色的秋陽,餘秭歸緩緩抬頭,耳垂上的碧璽泛著血光。

嫌礙事地,餘秭歸將衛濯風一腳踹下。

“第九十九面旗。”晃了晃手中的黃旗,她勾人一笑。

並未等來程式上的自報家門,迎面就是一拳,擊碎鼻骨。

捂著一馬平川的面部,鮮于耿向後退了兩步。“你……”

“沒辦法,父命難違。”

無奈的語調還在耳邊,鮮于耿就覺一陣冷風襲過。

恍然再看,手中長刀已斷,而斷刃就在她纖細的兩指間。

觀景樓上十一沒心沒肺地揮手。“老么!是老么!七哥你看,哎,七哥?七哥?”

座上無人。

“媽的,胡鬧!”一撐手,荀八自三樓跳下。

“一定是我沒睡醒吧,對不對,對不對。”洛十不死心地問天。

“未來舅母!”蕭匡下巴落地。

踢上他的下巴,死魚眼抖動。“死定了。”

“誰?”蕭匡很白目地問。

走到臺邊,傅鹹嘆了口氣。“不是很明顯麼。”

很明顯,這女人不是什麼武林正派。乍看下非但全無招式,甚至根本就是亂七八糟。可卻招招奸險,快得不可置信。

就像剛才她明明是在左邊一丈處,只是眨了下眼,便出現在他身前。如此之近,甚至能看見她眼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