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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此時餘秭歸正置身於北人的包夾之中,曲裾深衣包裹著腰線,招式如舞者般,顯得極美。

“蕭匡?”看著被打散的陣勢,餘秭歸略微驚訝地望著他。

彷佛從臉上直接移種過去般,蕭匡眼下有青,像是一夜沒睡似的。

“上次被打殘的那個鮮于耿是北狄南院大王的獨子,而些是北狄死士。”

她的運氣麼好?

都怪爹爹當年沒說清楚,要是知道高鼻子有著麼顯赫的家世,當初就該下手輕些,至少不用毀容毀得那麼徹底。

越想越惱,左腿屈起夾住個鬼面的猛力長拳,右腳繃直衝著那人就是重重一踢。

臉上的面具碎成木片,臉部明顯扭曲在一起,那人趴在地上滑行數丈,直到碰到大儺的鬼車方才停住。

被卡住前輪的鬼車進不是,退也不是,就麼傻傻地停在街中。

“是武儺!”

不知哪個想象力過盛的路人大叫一聲,鬼車上原本壓軸的武儺個個僵硬,不敢相信飯碗就這麼被搶去了。

與其造成更大的混亂,不如應冬至大儺的景。

思及此,餘秭歸朗聲道:“上古有妖,妖生鬼役,鬼役其多,十二有一。”

聽念起“十二面相吃鬼歌”,上官意心下了然,他向街邊小販買兩張象徵驅鬼方相氏的面具,向街心扔去。

見餘秭歸與蕭匡戴上面相,混亂的人群漸漸平靜下來。帶著絲興奮,眾人看向街心。

十一鬼面與方相氏啊。

“待會兒,負責保護百姓。”餘秭歸衝身後道。

“不行。”蕭匡看一眼街邊,“我可不想再被舅舅修理。”

“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句蕭匡沒聽全,就見眼前紅光掠過,帶著象徵兵災鬼虎面具的死士被一腳踹飛。他迅速動作,才趕在街邊綵棚被壓垮前拖住那人。

原來是保護百姓不被踢出的鬼面砸死……

蕭匡麵皮一抽。

此時,像被簡潔優美的拳腳振奮似的,鬼車上的樂手重新擂響大鼓。

咚——咚——

沉沉地,一聲急似一聲,震徹著悄然降臨的冬至之夜。

“驅除鬼虎,兵災平息。”指著退出舞臺的鬼面,餘秭歸清聲說道,而後再看向抽出彎刀的其他鬼面,“疫魅不祥,君何置之?”

“逐……”

人群中,先是有人小小應道。而後人們面面相覷,似從彼此眼中看到對來年的憧憬。

驅疫病,平兵災,治水患,四方寧。只願老開眼,能看到小小百姓。

“逐!”

“逐!”

此起彼伏的吼聲匯聚成海,潮猛似潮地洶湧在京師的街頭。

鬼面的氣勢像是被打壓下來,他們放棄逐一上前,選擇群起而攻之。夜色下彎刀閃著冷光,三人伏地直取腳踝,三人躍起砍向頭顱,另三人則持刀而上直逼胸腹。

冷冽的殺氣讓圍觀的眾人屏住呼吸,膽小的甚至閉上眼睛。

就當鬼面以為必勝之時,只見曲裾深衣旋起,拳腳快得看不清,待以為看清時已成虛影。

轉眼間鬼面飛濺,蕭匡拼盡全力只接住八把彎刀,剩下那把快若流星,直取身鬼車上的樂手而去。欲道聲避讓,就見一人驚掠如風,彷彿生出雙翼般,趕在刀落之前把握住刀把。

短暫的寂靜後,街市上重新喧鬧起人聲。

“鬼沒咯!鬼沒咯!”

人們大叫著,好似惡鬼真的就此盡除般。

正當片歡慶之時,就聽馬蹄凌亂,縱騎兵持劍而來。

為首那人手持象徵京師治安的紅穗金戈,揮戈直指彎刀方相。

“五城兵馬衛在此,何人擾亂百姓!”

冬至夜,大儺之舞止息。

第十六章 雲開月明

白衣少俠從天而降擊退歹人,然後於眾人崇拜的目光中飄然而去。

《異聞錄》裡不是常這樣寫麼,雖然衣她色非白,可好歹也是新晉盟主,怎麼事情到兒就荒腔走板起來?

餘秭歸舉頭望月,今夜月色甚好,只是隔個鐵窗……

可恨啊,待出去,一定要讓從鸞修改《異聞錄》裡的不實描述。畢竟架不是白打的,大俠也要吃牢飯的。

嘆一口氣,就聽牆之隔傳來難以抑制的咳嗽聲。

“三少,您重傷未愈,又何必出手。”聲音沉厚有力,很合高大山的魁偉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