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他心底一沉。

“……盟主？”

剩餘中領頭的那個魔君走上了幾步，聲音嘶啞地問道。

“我們只求紅蓮寺——”

灸舞走到了它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像是恰巧一般，不多不少，剛好是九步。

“殺了她，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陰陽眼飄在了被打穿的天花板上，灸舞邁完九步時，無法抗拒的威嚴將魔君震懾住了，它身上的皮肉都在一塊塊地粉碎，竄逃的魔氣被壓制回了身體中。

鬼鳳一人就能吞噬四位魔君，剩下的宵小又何畏懼，灸舞已在他前方大開殺戒，般若花的封印終於搖搖欲墜，他很快就放出了紅蓮寺。

魔君見到紅蓮寺，竟也是不要命地朝著鬼鳳壓了過來，一時四面八方俱是魔氣，壓制著中間暗紅色的光芒。

而在兩人身後，鬼龍將他妹妹的屍體拖了過來，在過道上劃出了長長的血跡。

他摟著那個聒噪的小花痴，兩人的血流在了一起，他將鬼娃的腦袋搬正了，靠在了他肩上。

脖子要是斷了，異能醫生還能救人麼。

敢不救，老子要打穿他們的房子……咳咳。

鬼龍咳出的血中已有破損的內臟碎片，他看也不看地抹在了皮衣上。

“哎，小妹。”

他晃了晃那毫無反應的身體。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鬼龍感受到普通人類的情緒了，他比起鬼鳳更要來的疼愛這個妹妹一些。

“別晃了。”

鬼鳳一臉疲倦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剩餘的幾隻魔君被紅蓮火燒蝕過後，在陰陽眼的威力下化為了灰燼，鬼鳳在被圍攻時受了些傷，袍子撕得粉碎，露出了兩條削瘦結實的手臂，盡是鬼爪的抓痕。

他伸手攬住了鬼龍，鬼娃歪歪扭扭地靠在了兩人的中間。

灸舞收了陰陽眼，從臥室走了出來，站在兩兄弟面前，三人一時無語寂靜。

這個結果下，那兩兄弟一齊殺到魔界去也毫不意外，而灸舞不能看他們送死。

若是魔界紛亂，影響到的便會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這便是他盟主的責任。

“我不會攔你們。”

鬼娃臥室的天花板在斷斷續續地摔落到地板上，灸舞的聲音在這一片重物落地聲中顯得格外清冷而又安靜。

“我能開啟去魔界的通道，你們會——”

一個像是不同於鋼筋水泥的物體落了地，發生了砰的一聲悶響。

鬼鳳從原本依偎著鬼龍的姿勢迅速彈了起來，他像風一般刮過灸舞的視線，隨後又很快拎著某個東西回來。

是人。

苓掙扎地從鬼鳳手中落到地上，鬼鳳一臉神容古怪地想要說什麼，苓卻爬到了鬼娃的身邊。

她從天花板上落地時，摔傷了一隻腳。

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苓的專長。

“……能救麼。”

鬼鳳最終擠出了這句話。

他對著箱子惱怒萬分時，對著回帖內容嗤之以鼻時，感覺像是要對離家出走的寵物斥責或是詢問上好幾句，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不記得有記載光能夠復活。”

灸舞清晰地回答道。

鬼龍不情願地把屍體交給了苓，苓有些為難地看著他的傷口又看了看懷裡的鬼娃，鬼鳳冷哼了一聲，捂住了那兩個巨大的傷口，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

苓摟抱住了鬼娃的屍體，兩人的臉頰熨帖在一起，鬼鳳隱隱生出某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做什麼。”

苓看向他的目光純淨極了，歪著腦袋一如初見時對他說的那聲喵。

她無用極了，儘管擁有了般若花，卻什麼都救不了。

鬼鳳被紅蓮寺的寢室，鬼龍的傷口，還有懷中的鬼娃。

她從小就被扔到了前線培養成為一個異能醫生，除了將生命帶給他人，她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再見啦。”

苓露出了一個笑容。

☆、傀儡

鬼鳳、看著苓在他面前消失了。

清麗的白色花瓣從她背後揚起，如同羽翼包裹住了鬼娃，生命力從一個身體源源不斷地湧向另一個身體內。

他束手無策。

一邊是鬼娃，一邊是苓，他雙方都想要，卻無法抓住逝去的那一方。

當鬼娃那被扭斷的脖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