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
鬼鳳心想著,晚上與鬼娃隨口說了一聲,便出門赴邀。
修約見面的地點是一個街心公園,鬼鳳方才從後門走入,青色的火炎就在他身周圍成了圈。
鬼鳳悶哼了一聲。
他很快就飈起了戰力指數想以對抗,而四道自他身邊顯現,將他圍在中心。
東城衛中的戒站在了鬼鳳正前方,身周青色的火炎像是把他裹成了繭。
戒的表情是一種茫然的虔誠,而所唱出的音調已經不屬於所謂語言的範圍了,是一種古老難辨的詰屈聱牙的字調。
所謂的洗魔曲,開始了。
東城衛四人均是操縱風的原位元素,擅長用捕捉音色的變化和用旁人察覺不到聲波轉化放大力量,四人聯手放出的呼嘯盤旋的烈風幾乎將鬼鳳包裹起來。
在他左側,修彈奏著小黃蜂,表情凝重,鬼鳳側臉看向了他,慢慢揚起了笑容。
“你在做什麼?”
他聲音輕柔地問道。
“鬼鳳,你被魔氣侵蝕了,只有我們能夠用洗魔曲洗掉那些魔氣。”
呼延覺羅·修一臉嚴肅地回答他,而讓鬼鳳感到十分可笑的是,他居然還覺得似乎是幫上了他忙。
被魔氣侵蝕?
他鬼鳳大爺徒手撕碎四大魔君頭顱時,何曾畏懼過被小小魔氣侵蝕,更何況眼睛裡裝了一個紅蓮寺,攜帶的魔氣就算被般若花攔截了大部分,也有不少從他身體內溢位。
那四人的演奏不停,鬼鳳只覺得力量從他的體內劇烈爆炸分散開來,他怒吼了一聲,手上聚起了火炎,想要突破四人的圍截。
這並不容易,鬼鳳想要催動紅蓮寺,般若花在上面的封印卻是時不時地阻擋了召喚。
而修也是動了真格。
作為最年輕而資格最老的戰鬥精英,他的戰力指數在特殊時刻能夠飆升到與灸舞所差無幾的數值,而修的武器便是那把電音吉他小黃蜂。
經他之手所彈奏出來的洗魔曲簡直是被放大了上萬倍的力量,像要把紅蓮寺從鬼鳳眼中挖出來。
肉眼可見的火炎從鬼鳳面板中鑽了出來,流了一地,圍著那道青色的屏障燃燒。
鬼鳳痛苦地捂著眼睛,紅蓮寺的寺門半開半閉,火直接在他的眼裡灼燒了起來,他眼角很快留下了鮮紅的淚水。
“還剩一半了,大家注意。”
修沉聲說道。
三人應了一聲,樂章似乎越來越快,戒所唱出的字調又像是一個個具現化的符咒,打在了鬼鳳身上。
他鬆開了手,瞳仁緊縮,看向修時只餘發著紅光的針芒點。
“馬上就沒事了,鬼鳳。”
正當東城衛四人全神貫注投入在洗魔曲時,他們圍成的屏障被從上方而降的數十道巨雷打了個對穿。
穿著黑色皮裝的鬼龍悠閒自得地穿過了不斷落下的巨雷中,走到了鬼鳳的身邊。
“修,你跟老子說說,你們在對他做什麼。”
鬼龍最後沒有用上他的浮屠塔,兩兄弟聯手將東城衛打了個灰頭土臉,差點就摧破了城門一角。
前來檢視事端的灸舞在聽聞修的彙報後嘆了一口氣。
修確實是以鬼龍為首先考慮,思忖著他可能會因為兄長入魔的事情與自己不好交代,而他卻是疏忽了兩兄弟的大腦在某方面上都與正常人不同的這個特性。
鬼龍才他媽不介意鬼鳳入了魔,吞噬了多少魔君,就算哪天鬼鳳自稱就是魔的化身或者是吞滅了所有的魔鬼龍也會覺得真有趣跟老子幹一架試試。
記仇如同鬼鳳,他看在了灸舞面子上勉強收了手,卻還是放出了本大爺見你們一次殺一次的狠話,攜著趕來的自家弟弟離開。
東城衛和鬼鳳一家自此算是結下了樑子。
回到家後,鬼娃聽聞了發生何事,慶幸自己告知了鬼龍似乎情況有些不對,讓他跟著勢利鬼檢視情況。
那些飄渺不斷的情緒,多少也是在鬼鳳被東城衛一聲不響的伏擊後告終了。
三人各懷了點心思,又或許是因為苓不在,平時無休止的口角或打鬥都少了許多。
灸舞前來時鬼鳳格外地用心做了桌菜,派遣狗腿子鬼娃旁敲打聽關於苓的下落,而灸舞一臉凝重地說自己也未有見過,但由於光的封印物沒有返回王城,就說明她只是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罷了,他已經派人去尋找下落了。
他故意說得有些小聲,引得鬼鳳在樓梯處多站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