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能夠把握的時候,緊接著師傅卻過世了。
想要緊緊抓住的那些,不是不能夠,就是已經留不住。
後來,鬱陽只剩下了自己的劍,如果不是遇見雲子諾,他必定會在無情道上,獨自漸行漸遠,破除一切的桎梏,問得天道。
在他孤寂的生命裡,直到認識了雲子諾,才第一次有了想要留住幸福的感覺。他們那樣相似,卻又各自不同。
雲子諾本質上是一個冷情的人,她當斷則斷,她的選擇永遠是最利於問道於天的選擇。在抉擇的時候,好像從來不會為了感情而猶豫。
但是他並不是,否則也不會廢除原來的道心,走上有情道,他想要兩全。也許他也不願承認,自己更貪戀幸福的感覺。
所以他內心的深處,潛藏著一絲害怕,會不會有一天,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越是如此,就更想要狠狠抓住這種幸福。但又怕它像手中沙流失於指縫間,所以才會患得患失,不捨得雲子諾受到一絲的傷害,也害怕下一個轉身,這個唯一的幸福就會消失不見。
直到這一刻,鬱陽才放下心來,雲子諾這樣說,讓他懂了這是兩個人都會傾盡心力的愛。
就像雲子諾說的那樣,她的冷靜理智與權衡利弊都是在守護這段感情,可能不被別人理解,也不能被輕易看出。
但是自己卻感到那樣的真心,相信她,支援她,這不是一個人的守候,而是兩個人的堅持。
“我們準備進陣吧。”鬱陽說,“這個時候,只有全力一戰才是對相互的信任。”
“好!”雲子諾與鬱陽牽著手,進入了無雙陣。
***
才踏入石陣,他們手腕上陸吾給的聯絡手鍊就斷了。可見這裡杜絕一切的感應輔助法器,可以憑藉的只有直覺。
石陣內的光線十分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十米開外的景象,不久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岔道口,向裡面望去,依稀可以判斷,這兩條的道路都交錯縱深,迂迴曲折,人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迷失方向。
雲子諾與鬱陽向對方點點頭,就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出發,分別尋找終點。
果然在踏入岔道口的道路後,陣法被完全激發了。
雲子諾發現周身的靈氣波動激盪起來,只有兩米寬的石道密佈霧氣。她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備,石道的轉彎口十分詭異,完全背於常理,也能感覺地勢並不平坦,應該是忽上忽下,才會有陣法縱深難測之感。
她貼著石道的左側向前而行,就在經過第四個轉彎的時候,忽然地勢猛地下降了,一個身影從左側刁鑽的位置竄了出來。向著雲子諾的後背,身影手中的劍就刺了過來。眼見劍氣就要刺入臟腑,雲子諾卻一個前傾,讓劍氣落了空。但是就在此時,又有一道劍氣從面門處劈了過來。
“破”隨著雲子諾的一聲咒言,化解了劍氣。
她才立定了身體,而身影不曾停息,迎面追來,雲子諾的心中一跳,這和鬱陽的樣子真的一模一樣。只見他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微笑,手中的劍卻毫不留情,快速地刺向雲子諾心臟的位置。
雲子諾壓下了這種不適感,直接用天道法則攻擊。似有若無之間,一陣波動粘連上劍氣,就見在兩者相交的瞬間,波動沿著劍氣發出的位置竄到了飛劍上,一下子進入了身影的體內。
身影明顯感覺有什麼東西接觸了自己,但是沒有細想,他又立即向雲子諾劈去,這一劍的劍氣,從四方八面向著雲子諾而去,雲子諾向上一躍,就在她的身形離開的一瞬,八方劍氣交匯處發出了一陣猛烈的金光,爆裂開來。
眼見一擊不成,身影揮動第二劍,一個劍陣涵帶著雷霆之勢,從上而下籠蓋住雲子諾,但不等身影的陣成,就看到他手中的劍一頓,忽然間,身影的身體從內部崩碎了,而不過是一兩秒鐘的時間,直接化成了靈氣消散在了空氣中。
這就是天道法則的攻擊,只有簡單的三式起、合、破,卻說盡了萬法之源。
只要對方運用法術,天道之力就會與之相連,直接隨著施法者的法力,回溯進入施法者體內,它隨著施法者的不斷進攻,與施法者自身的法則相融合。
天道之力一旦融合,就取代了施法者本身,天道之力只要在體內崩塌,那就等於構成施法者的法則消失,施法者當下就會瞬間消亡,不留屍身,徒然消失在空氣中。
當然還有一種攻擊,就是直接創造一種法則與之相對抗。兩者相觸,高等的法則自然就摧毀了低等的法則。施法者也就自然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