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高大的楊樹後面,看不清全貌。院牆倒是很高,足有三米多,上滿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使得整個院子看起來帶著種陰陰的涼氣。
賈醫生對拎藥箱的女士微微點了下頭,在日本憲兵的帶領下,他們終於走進了那座小樓。
在小樓二層的樓梯口,他們第三次被攔住,這次攔住他們的人是穿著便裝的日本特務。那兩個帶路的憲兵退了下去,三個人被帶到二樓東側一間毫無特色的房門前站定,日本特務敲了敲房門,用日語說了一聲醫生到了。
開啟房門的不是近藤幸三郎,而是個年輕的女人。賈醫生看到這個女人,心就往下一沉。他不知道面對這個對自己非常熟悉的長谷川綾子時,禿鷲的化妝易容是否還能起到作用。
“請進吧!”長谷川綾子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她的目光更多的打量在了拎藥箱的禿鷲身上。這要怪禿鷲漂亮的實在太過搶眼,而她因為完成這次制裁任務後就會立刻離開南京,不擔心本來面目暴露,是以沒有給自己喬裝改扮一下。
房間裡,一個留著標準日本胡的中年男人穿著件寬鬆的睡袍坐在沙發上,腳上蹬著木屐。有女士在場的情況下,這樣的穿著顯然是不夠體面的,即使對方是級別小很多的下屬。但賈醫生隨即注意到他刻意大大分開的雙腿,心中瞭然他的隱疾怕是已經到了不方便穿褲裝的地步。
藥醫生畢竟為這位近藤幸三郎治療過一段日子了,兩人相對較為熟悉,是以先上前躬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近藤聽後點了點頭,就對著賈醫生用西班牙語問現在要做什麼。
綾子在場,賈醫生實在不大願意開口說話,因為聲音未必比容貌好掩飾。可不得已,他還是刻意壓低嗓音簡單說了句:“檢查。”
醫生看病做檢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綾子雖然沒有聽懂,但她也想象得出。所以沒等近藤吩咐,先躬身說道:“將軍,我就在外面,隨時聽候您的吩咐。”
賈醫生作勢剛要檢查,近藤卻突然要求扮成護士的禿鷲也出去。賈醫生暗暗蹙了下眉,禿鷲只得把藥箱放下,將檢查的用具準備齊全後就先出去了,房間內此刻只剩下藥醫生和偽裝成賈醫生的蕭冥羽。
知道這次來的目的是殺人,藥醫生看著閒雜人等一離開,已經開始有些要哆嗦了。蕭冥羽一個眼神過去,讓他站到沙發後面去,不要哆嗦的被近藤幸三郎看出來。
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學習怎麼做醫生,因而蕭冥羽的動作實在說不上如何的熟練。拿出禿鷲已經給他準備好的醫用白手套戴上,蕭冥羽示意近藤幸三郎掀開浴袍的下襬讓他看看患處。
身為帝國的將軍,因為這種病症而拖延上任的期限,近藤是既惱火又羞愧的。榮字第1644部隊是秘密研究細菌戰武器的,為了確保訊息不外露,不能隨便讓人進去,所以近藤才在這裡秘密養病。
這種羞於啟齒的症狀讓近藤掀起衣襬後把臉轉向了一邊,帝國軍人深深以讓醫生擺弄研究他那個部位為恥。
他轉過臉去剛剛好,蕭冥羽即使戴著手套,也很不願意碰觸他那個紅腫發炎還散發著異味的東西。象徵性的隨便看了看,蕭冥羽假意和藥醫生討論起病情來。
近藤幸三郎幾乎是不會中文的,所以看著兩位醫生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他也沒明白什麼意思。
最後蕭冥羽拿出了那瓶曾在外面被吳隊長拿起來看過的小藥瓶,說這是治療這種病症的新藥,要為近藤幸三郎注射。
這段時間近藤是沒少打針吃藥,可病情總是反覆,似乎沒有什麼法子徹底除根一樣,因而對這種治療已經顯出了點不耐煩來,語調冷淡地說要打就快打。
“那現在可以請護士小姐來為您注射了。”蕭冥羽解釋自己注射的水平有限。其實關鍵是他必須要把禿鷲叫進來,因為這種藥品注射入肌肉後會讓人產生三十秒左右的強烈痙攣,到時沒有人按住近藤是不行的。而擔心殺死近藤幸三郎會出不去的藥醫生已經抖得腿若篩糠,蕭冥羽是一點都指望不上他了。
“那就叫護士小姐進來吧!”近藤幸三郎半伏在了一側沙發扶手上,露出了要被注射的臀部。
禿鷲進來後鎮定的按照蕭冥羽的吩咐做事,熟練地打破藥瓶,拿針管吸出藥液,推出管裡的空氣,用酒精棉給近藤要注射的部位消了毒。
一氣呵成的動作後,她對蕭冥羽使了個眼色,後者不動聲色的站在了近藤幸三郎靠著的沙發扶手旁邊。
就在禿鷲一針紮下的同時,蕭冥羽出手死死地掩住了近藤的嘴巴並用身體壓住了他的上半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