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爾闔上眼簾。有什麼滑滑的東西在勾引她的舌頭,說不上喜歡,可也不算討厭;反而是被坦姆茲雙手壓著的地方格外的癢。她真希望他可以更用力一些,好解除那異樣的酥麻感。
融化,快要融化了。
不知不覺青草已離她如此的近,伏在自己身上的軀體顯得略有些重。低沉的喘息在她耳邊迴響,發出無言的邀請。
伊什塔爾伸出手指,想攪亂那急促的聲響。指尖沾到了溼閏的東西,他的舌頭一縮,發出一絲悶哼。
太有趣了。她感到一種非比尋常的快樂。於是她繼續搗亂,直到坦姆茲抗議般咬住了那一小節手指。作為回應,她含住了他的耳垂。她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瞬,接著整個兒俯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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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然拉起。伊什塔爾有些疲倦的望著天邊的朝霞。在她的男伴看來,那一抹嫣紅遠遠比不上她雙頰的氤氳。他儘可能利索的為她收拾服飾,希望此刻自己能變出一汪清水來洗滌她全身的黏膩。
“我會請求你的母親,把杜松子油灑在地上,好使她同意讓你嫁給我。”
伊什塔爾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我昨晚出門時,並沒告訴她與我幽會的是誰呢。”
坦姆茲有些急促:“伊什塔爾!”
她敏捷的跳起來。“不過,我會考慮的。”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坦姆茲心裡一時欣喜一時擔憂,握著長笛的手心再次浸滿了汗。
踏著清晨的露水走到寢殿門口,伊什塔爾頗為意外的發現安舒貝爾正坐在臺階上。見到她回來,他一個激靈站起來,深紫色的眸子睜得很圓,眼眶泛著微微的紅。
“你回來了,伊什塔爾。”
安舒貝爾的語氣較平時要低沉些。他默默走近,順手拈掉了她肩膀上一小支青莖,似乎他並不在意她之前在草地上滾了幾滾。
伊什塔爾瞅了瞅少年略顯失落的秀眉,想了一小會,說道:“安舒貝爾,我要與坦姆茲結婚了。”
“那、那麼,恭喜你。”
安舒貝爾沒有一臉詫異的追問她為什麼,彷彿他們從沒有討論過金星神對牧神的不屑。伊什塔爾有點奇怪,但她正沉浸在激昂的情緒中,無心細究。她並不知曉,在過去的一夜裡,偶遇安舒貝爾的沙馬什曾跟少年說過些什麼。
伊什塔爾只在臥室逗留了一小陣子便腳步輕快的來到了南卡爾的寢殿。母親不動聲色的領著她去梳洗,用清水和皂角潔淨她的臉和身體,抹上香精乳液。每當伊什塔爾想和她講些什麼,她就會擺手或者搖頭來制止女兒。她替伊什塔爾扣住黃金腰帶,繫上黑曜石腳鏈,箍緊銀絲臂環,套入綠松玉鐲,戴好珍珠耳墜,唯獨將伊什塔爾的天青石項鍊交到它主人的手中。
“自己來,我的女兒。”
伊什塔爾微有不解,但還是很聽話的掛好了項鍊。
“無論何時,女性都應該儘量保持清爽與潔淨、美麗而富有生氣。”南卡爾用一種說教的口吻慢慢闡述自己的觀點。“我明白你此刻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可作為母親,我認為有義務儘早提醒你這一點。尤其是一大早你以與之完全相反的面貌跑到我跟前的時候。”
伊什塔爾不禁漲紅了臉,低下頭輕聲道歉。
“好了,你度過了愉快的一夜。我很高興我不用去猜那個男伴是不是坦姆茲,因為你的父親已向我證實了這一點。我的孩子急著找我,是來徵求我的意見,還是來取得我的同意呢?”
既然母親已然知曉,伊什塔爾不再猶豫,鄭重的朝南卡爾表達自己的想法:“母親,坦姆茲向我求婚,我想說,我願意。”
“哦,是什麼改變了我們高傲的金星神?看著你樂在其中的模樣,真無法想象你曾對他棄若敝履。我真是迫不及待要見見那位牧神,問問他是怎樣用一場精心設計的約會虜獲了我女兒的心。”
伊什塔爾挺起胸脯。“我的確愛上了他。也許有很多理由,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他這個事實。”
南卡爾點點頭。“看來你已經下了決定。總體來說,我不反對你選擇坦姆茲作為你的丈夫,相信你的父親和沙馬什也樂意為你祝福。不過我的女兒,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段美滿的婚姻需要細心的經營,很遺憾在我眼中你現在還不具備足夠的知識與經驗。”
“我會努力去學習。”伊什塔爾信誓旦旦。
“你不必向我保證什麼。”南卡爾喃喃說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