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早上,醒來的盧惠見葉簡已洗漱完畢推門進來,說了聲“早”後,她似想到了什麼,雙眼倏地瞪大,驚到大聲道:“葉葉葉……葉上尉,昨晚你是不是對我說了件很重要的事?”
大清早宿舍裡頭因盧惠精神氣十足的聲音而熱鬧起來,還沒有到集合時間,已醒的女兵們雙眼炯亮紛紛坐起,什麼重要事情?她們怎麼不知道呢?
只記得昨晚葉簡回來挺晚,喊醒睡地上的她們,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累到連脫衣服上床都閉著眼睛,後來又說了什麼事,她們一點印象都沒有。
習慣早起的葉簡放好洗漱盆,笑看著一覺醒來還能記得半夜事兒的盧惠,黛眉小弧度挑了挑,溢位盧惠她們以往從未見過的俏皮,“我只說了話,沒有說什麼重要的事。”
對啊,對啊,葉簡只說了地上涼,讓她們回床上睡覺,可沒有發生別的事。
“說了什麼重要事情?我怎麼沒有印象?盧惠,你是不是記錯了?”李秀水問,她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同在一個宿舍,發生什麼事難道只有盧惠一個人知道?
湯麗茵也笑道:“我也不知道,盧惠,你莫不是在夢裡發生什麼事?比如,夢裡又被男兵給揍了?”
睡葉簡下鋪的方幸默默起床,一邊疊褲子一邊仔細聽著,她想了想,好像也記得葉痢沒有說什麼事。
“說了,肯定說了!我得想想,好好想想。”從床上起來的盧惠動作利索鋪床疊被,不肖一會兒被子折成正正方方“豆腐塊”,有稜有角一看就知道以前沒少下功夫學習疊被子。
很快,其她女兵都一一起來,一塊接一塊的“豆腐塊”成一條直線擺好,把床單扯開掃平到沒有一絲皺紋的李秀水感慨,“我的強迫症進入部隊後得到了極大滿足,以前讀書我就喜歡把宿舍的『毛』巾、漱口杯、床下的桶、臉盆排成一條直線,可惜好不過三秒又全『亂』。後來我爸說,我這『毛』病到了部隊準會治好,於是,我就來了。”
環視宿舍一圈,看到但凡所見物品全部整齊為一條直線,李秀水只覺一天心情都變晴郎無雲。
部隊的確是個強迫症的天堂,連食堂的包子、饅頭都撂到整整齊齊,跟磚砌出來似的,怎麼看怎麼都舒服。
盧惠還在回想昨晚葉簡到底說了什麼事,不提防李秀水把話題跳躍那麼遠,一時間思路打斷,完全記不起昨晚半夢半醒間葉簡說到底了什麼重要事。
她敢肯定當時葉簡的確說了件事,自己就是太困,沒放心裡。
郭翠見她還扯著自個頭髮虐想,從上鋪翻身下來的她笑眯眯道:“行了,就你這記『性』,把滿頭頭髮都撥光也未必能想起。”
“還是好好想想今天雷隊長又會出些什麼高招吧,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再像昨晚那樣捱揍,不出一週,我們會被揍個半身不遂。”
話題有些沉重了,剛才有說有笑的宿舍瞬間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