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犯人們會怎麼樣……」
和貴臉上閃過一抹不安。
「目前全收押在牢裡。」
「也包括小孩子?」
「小孩子?」
「裡頭有個叫信吉的少年。如果可以……儘量不要判他的罪。我希望他能去上學。」
「——我會想辦法的。」
這點小事應該可以拜託仙崎幫忙,不過現在還這麼想未免太天真了。深澤忍不住為和貴的單純嘆氣。
不管他用多少面具隱藏自己,他的本質依舊良善耿直得近乎愚蠢。
既可愛又愚蠢,所以才讓人愛不釋手。如果不給他窒息又沉重的愛,這脆弱悲哀的生物就會活不下去。
地位、家世,以及和貴的愛情、憎恨和絕望,全部屬於深澤。無論多麼細微的情感,都不允許他向自己以外的人傾訴。
他就是要奪走一切,讓和貴只剩下深澤直巳這個唯一。
被掠奪的痛苦越大,和貴越會覺得深澤的存在是甘露,也會更加迷戀、無法離開他。
即使到了那地步,和貴仍會力持最後一絲自尊和理性,不讓其他人發現他比玻璃還脆弱的模樣。
只要和貴變得一無所有隻剩下深澤,內心的苦痛應該就會消失。
但深澤卻不打算將他從苦痛解放出來。
所以才故意釋出兩人的愛情已到終點、對和貴已經厭煩的訊息。
和貴並沒有發現這只是深澤慣用的煙霧彈,終點始終沒有到來。
「我去替你準備熱水。」
深澤起身披了件上衣準備往外走。
「深澤。」
和貴慌忙披上睡衣下床。隨著動作流出的白濁弄髒了腳,他仍不以為意地走到深澤身邊。
「怎麼了?」
「……你要不要當養子?」
「當你的嗎?」
「那也可以,不過我是指父親的。」
看樣子,和貴是苦思許久才決定開口。
「木島議員那邊我會去說明。這麼一來就算我死去……你也能留在這個家。」
「上次把我推給鞠子小姐,這次換成了冬貴先生?」
不可置信地說出口,深澤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相當冷淡。
「你不也有那個意願嗎?上次我看你還……跟父親接吻……」
「跟冬貴先生……?」
「沒錯,就在樓下的溫室。」
聽到和貴掀很久以前的舊帳,深澤不禁訝異他的記憶力這麼好。
「你說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只是在付應有的代價。」
「代價?」
「那時,我是去問冬貴先生能不能把你給我。我問他當我想要你時,可不可以不顧清澗寺家的未來將你搶過來。這種事總得現任當家同意吧。」
他和冬貴交換的親吻跟和貴的,意義全然不同。
明明感覺不到絲毫甜蜜卻還讓自己如此沉醉的吻,在這世上只有和貴辦得到。
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