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醫院三樓,臨時病房中。
住院一週,張援民的狀態好了不少,剩下的就是耐心養病了。
張援民想回家,但醫生讓他再住一個禮拜院,再打一個禮拜的針。
現在的張援民還不能下地,不能活動胃口就小,早晨喝了半碗豆腐腦、吃個半個燒餅,然後就躺在床上,倆眼直勾勾地望著窗外。
刷完飯盒的楊玉鳳回來,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調侃道:“咋的?又琢磨咋打黑瞎子吶?”
張援民聞言,轉回頭白了楊玉鳳一眼,但他沒敢頂嘴。
這老小子學乖了,要不然只要他說一句,楊玉鳳就有千八百句等著他。反正在這醫院裡也沒啥事兒幹,楊玉鳳動不動就從張援民和李大臣、李二臣第一次打黑瞎子說起,一直說到一週前張援民遇險。
此時張援民都已經投降了,但楊玉鳳卻決定殺俘。剛吃完飯閒著也是閒著,磨叨張援民兩句就當消化食了。
“咋的?你瞅啥?”張援民不吭聲,楊玉鳳就從他態度上挑刺,道:“說你,你不服啊?你要早聽我的,至於這樣嗎?至於花這老些錢嗎?至於遭這麼大罪麼?說不讓你去,說不讓你去……”
“我服,我服。”楊玉鳳這幾天把嘴皮子練出來了,張援民好不容才插上話,只聽他告饒道:“我指定不打黑瞎子了,我特麼再打黑瞎子,我都不是人的。”
“你有那臉?”楊玉鳳白了張援民一眼,道:“在家說你多少回?你聽嗎?我說你,姑娘說你,咱兄弟也說你。就你呀,你都白瞎兄弟那份兒心,兄弟找那老些人看著你,都看不住啊。”
張援民:“……”
張援民都無語了,這娘們兒不肯放過自己,張援民沒好氣地道:“你別磨嘰了,行不行啊?”
“磨嘰?”楊玉鳳聞言,眼睛竟然一亮,眼神中略帶興奮,正要強勢鎮壓張援民,卻聽他說:“要不行,你整死我得了!”
“我可不得。”楊玉鳳搖頭說:“我給你整死了,我不得蹲笆籬子?我蹲笆籬子了,姑娘咋整?”
張援民:“……”
“要不你扇我兩撇子得了。”張援民又提議道:“扇完我,你解氣了,你把嘴閉上吧。”
“哎呀呀。”楊玉鳳掃了張援民一眼,說:“瞅你賤呲的,自己找揍呢。”
張援民:“……”
……
“你打我幹啥?”與張援民同樣臥床的趙有財,此時卻因為王美蘭打他一巴掌而生氣,一雙小眼睛瞪著王美蘭。
“打你都輕的。”王美蘭咬牙切齒地道:“我特麼都想掐死你。”
王美蘭此話一出,趙有財氣勢瞬間跌入谷底,藉著咳嗽收起自己不服不忿的小眼神。
“趙奶。”這時,小鈴鐺的聲音從外屋地傳進來,只聽她說:“我們上學(xiáo)去了。”
“哎,慢點哈,晌午回來吃飯。”王美蘭走到門口,和藹地將三個小丫頭送出屋。
“走了,趙奶。”走在最後的小鈴鐺衝王美蘭揮揮手,而在關門的一瞬間,王美蘭笑臉瞬間消失,冷臉轉身衝進西屋。
“嗯?”聽著動靜不對,趙有財下意識地歪頭一看。
這時,王美蘭撲到炕上,雙膝跪在趙有財身旁的褥子上,弓著身子、一雙手齊掐住趙有財脖子。
趙有財大驚,他抬頭正對上王美蘭飽含怒火的雙眼。
此時的王美蘭,一臉冷峻、咬牙切齒。
趙有財喊不出聲來,只是雙手抓著王美蘭手腕,試圖扼住自己咽喉的雙手掰開。
要是往常肯定沒問題,但現在趙有財生著病,正處於渾身無力的狀態,他竟然沒掰開王美蘭的手。
“呃……”趙有財艱難地張嘴,喉嚨裡發出微弱的聲響。
王美蘭當然不是要掐死趙有財,她只是想教訓趙有財一下。這老小子最近挺能嘚瑟,王美蘭都沒搭理他。沒成想,他越嘚瑟越歡,昨天晚上因為他趙有財,好幾家都不得安寧。
趙有財這是沒事兒,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趙軍的婚事都得往後推。
再加上王美蘭提心吊膽了一宿,她也想給自己出口氣。
眼看趙有財上不來氣了,王美蘭的氣消了大半,她正準備鬆手時,屋外的狗叫了幾聲。
王美蘭正好藉著狗叫聲鬆開了趙有財,她到窗前把窗簾一撩,看見老太太、劉蘭英二人都拎著東西往院裡走。
“來人了,我先不搭理你。。”王美蘭轉身,瞪了眼那咳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