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他一把抓起腿上的豹子皮,問趙軍說:“這不都是鄭學坤擱你手買的嗎?”
“是。”趙軍點頭,趙威鵬追問道:“這不是金錢豹的皮嗎?”
“是。”趙軍再次點頭,但他指向那張小的“金錢豹皮”,說道:“但那個不是。”
“這個不是?”趙威鵬胖手又抓過毛色發黃的皮子,問趙軍說:“這不也是你賣給他的嗎?”
“是。”趙軍道:“但我賣他的時候,這是老虎崽子的皮。”
“老虎崽子?”趙威鵬瞪大眼睛,眼神中似有驚喜
趙軍一看不對,忙向趙威鵬補充道:“就是猞猁,我們這邊管猞猁叫老虎崽子。”
“猞猁……”此時趙威鵬的臉色,用東北話叫“擼(lu)擼著”,正常說就是陰沉的可怕。
“侄兒。”趙威鵬把那張皮子遞向趙軍,道:“你好好看看,這事兒可得整準成。”
趙軍接過這張皮子,內外看了一遍後,將其還給趙威鵬說:“叔,這皮子是我打的、我扒的,沒有錯。”
趙威鵬也是個性情中人,聽趙軍此言,他坐在炕上立即開罵。
罵了能有兩分鐘,趙威鵬把皮子往旁一丟,一邊下床,一邊對趙軍說:“侄兒,走,跟叔走。”
說完,二人從招待所出來,風風火火奔辦公樓
到了辦公樓,趙威鵬到周春明辦公室外敲門。
於全金把門一開,見是趙威鵬,忙回頭喊周春明道:“書記,趙老闆來了?”
“嗯?”正在辦公桌前工作的周春明聞言往門口一看,隨即起身迎了過來。
“趙老闆,怎麼的了?”周春明問道:“住那房間不得勁兒啊?”
“沒有,沒有。”趙威鵬很有涵養,雖然被騙了,但在周春明、於全金面前並沒表現出來任何負面情緒。
“住挺好的。”趙威鵬笑道:“周書記,我來是想用你辦公室電話。”
“哎。”周春明聞言,忙招呼趙威鵬道:“那快進屋。”
趙威鵬跟著周春明進屋,趙軍走在後面。
“趙老闆,你是打外線唄?”周春明問了趙威鵬一句,卻聽趙威鵬說:“周書記,我找老楚。”
“啊,那打內線,那好打。”周春明拿起電話,透過內部線路接通了楚安民辦公室的電話。
聽著電話響聲,周春明把話筒交給趙威鵬說:“一會兒就通了,那個……趙老闆你跟楚局長嘮著,我們出去溜達一圈。”
“不用,不用。”趙威鵬攔住周春明道:“周書記不用麻煩,我這沒啥大事兒。”
趙威鵬話音剛落,話筒那邊傳來了楚安民的聲音。
“啊!”楚安民接電話有特別,一般人接起來是“喂”,他是“啊”一聲。
“啊什麼啊?”作為老戰友、老朋友,趙威鵬跟楚安民開了個玩笑,電話那邊楚安民應該是回懟了他兩句,就見趙威鵬笑了笑。
然後,趙威鵬道:“今天沒開會,今天我跟我侄兒上山了……我侄兒?趙軍,我倆一家子麼……哎呀,我跟你說,老楚。那傢伙,我今天上山不比他們小年輕差,嗖嗖的呀……真的,我槍打的也好,幹特麼五頭大炮卵子……炮卵子!是炮卵子!五頭都是三百斤朝上的呀……你特麼不信,不信能行嗎?我侄兒都給我拍照片了,等我洗出來的……”
楚安民那邊說什麼,趙軍他們聽不見,但趙威鵬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周春明看了趙軍一眼,心想這趙老闆給楚局長打電話不能就是為了吹噓吧?
趙軍也是無語了,自己剛認識這叔真是個樂子人,讓騙了好幾萬塊錢,拿起電話就吹上Nb了。
“我不是,我有正事兒。”估計楚安民那邊也聽得不耐煩了,趙威鵬忙進入正題,道:“我那個……我那天買兩張皮子,你看著了吧……我讓人騙了……哎呀,你別問那麼細啦,你就在那邊給我找人吧,一個叫鄭學坤,完了我侄兒說還有個叫鄭東海的……對,對……好嘞。”
趙威鵬撂下電話後,跟周春明抽菸、喝茶外加一頓抱怨。聽說趙威鵬是讓鄭家父子騙了,周春明拿起電話打到駐林區派出所。周春明記得,那倆人曾在派出所備案過,所以向派出所諮詢一下,是否知曉那二人在何處落腳。
趙威鵬向周春明道謝,然後招呼趙軍要走。
“周大爺、於哥。”在臨走之前,趙軍對周春明、於全金說:“我叔讓人騙這事,咱儘量不讓場子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