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臣點燈籠,王強、黃貴等人拖棕熊,王美蘭和趙威鵬在帳子外嘮嗑,趙軍則搬著東西往屋裡進。
進到屋裡,趙軍對從東屋出來的金小梅說:“嬸兒,打著大熊霸了,趕緊燒水蘸熊膽。”
“哎呀!”金小梅聞言一驚,道:“不說今天就上山看看嗎?”
“趕巧碰上了。”趙軍騰不出手來取熊膽,先抱著箱子要往東屋去,到屋裡一看都是人,於是轉身就往西屋走。
剛才趙軍和金小梅的談話,被趙有財聽得一清二楚,他還指著那棕熊翻身呢,想著明早再哄哄王美蘭。可沒想到,趙軍今天就把棕熊打死了。
本來不想給趙軍好臉色,但看趙軍手捧兩個松木箱子進屋,趙有財詫異地問道:“這啥呀?”
“家來客了。”趙軍把摞著的兩個箱子放在桌上,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條石林煙遞給趙有財,說:“都是那趙叔給你買的。”
“哎呀!”趙有財樂呵地接過煙,挪屁股到炕沿邊,順著松木板之間的縫隙往那大箱子裡看,見是罐頭,趙有財不禁撇嘴,道:“這也不是我吃的呀。”
“上面那是給你的。”趙軍無奈地瞥了他爹一眼,道:“那是西鳳。”
“是嗎?”趙有財下地蹬上鞋,搬過上面的小號松木箱,順著松木板往裡一看,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趙軍搖了搖頭,邁步走到外屋地,解開棉猴扣從內兜裡拿出裝熊膽的布口袋,將其交在金小梅手裡。
而這時趙玲抱著個超大號的蓋簾從裡屋出來,對趙軍說:“軍吶,給老舅麼開門。”
東北包完粘豆包,當天全都蒸出來,然後再凍。所以,外面大鍋都已經支好了,就等著四口大鍋齊蒸豆包呢。
當趙軍、趙玲從屋裡出來時,解臣已將大紅燈籠挑起。
眼看趙軍站在門口手把著房門,趙威鵬興奮地衝趙軍擺手,道:“侄兒啊,趕緊來!”
趙老闆著急了!
趙軍從院裡往外走時,黃貴等人把棕熊拽進了院裡。
“媳婦兒啊!”王強看趙玲往大鍋裡放蓋簾,便喊道:“進屋拿刀、拿盆,我們擱這兒把熊扒了。”
“等會兒啊!”趙玲回應道:“我先把粘豆包放鍋裡。”
“粘豆包?”聽到這仨字,趙威鵬瞬間眼睛一亮。
“兄弟。”一旁的王美蘭聞聲笑道:“你來的太是時候了,今天咱家包粘豆包。”
“哎呀!”趙威鵬胖臉上露出笑容,向王美蘭問道:“嫂子,家有葷油嗎?”
“你看你這話說的。”王美蘭笑道:“葷油還能沒有嗎?”
“嘖!”趙威鵬抿抿下嘴唇,道:“碗底少擓裡點兒葷油,給那剛出鍋的粘豆包往裡一搞,哎呦我!”
粘豆包能當主食就著菜吃,也可以蘸白糖、蘸糖稀,除此之外還能蘸葷油。
葷油涼時凝作固體,剛出鍋的粘豆包一滾一燙,葷油化開轉圈滾在粘豆包上,主要體現就是一個香。
“哎呦!”王美蘭聞言笑道:“兄弟,你會吃呀!”
“哈哈哈……”趙威鵬正開懷大笑,就聽趙軍在其身後說道:“媽呀,我趙叔想吃熊油烙餅、紅燜熊掌。”
“啊?”王美蘭眉頭一皺,轉過對趙威鵬道:“兄弟,今天紅燜熊掌不行了。不是嫂子不給你做,今天太晚了,熊瞎子掌還有隔路味兒,那玩意得燎完了還得焯好幾遍水。現在整的話,吃前兒不得九、十點鐘啊?”
“嫂子,不用。”趙威鵬胖手一擺,道:“有粘豆包就行啊。”
“那咱烙油餅吧。”王美蘭說:“我讓她們和疙瘩面。”
“餅也不烙了。”趙威鵬還是那句話,道:“有粘豆包就行。”
“這事兒整的。”雖然趙威鵬不挑菜,但王美蘭感覺挺不舒服,感覺沒招待好客人,於是便對趙威鵬說:“兄弟,嫂子不知道你今天來,啥也沒準備。這麼地吧,明天早晨咱吃烙餅,完了晌午呢,嫂子給你燜熊掌。”
“行……”趙威鵬剛要答應,趙軍在旁邊插嘴道:“媽呀,我叔明天就走了,他擱場子那頭還有事兒呢。”
趙威鵬伸手想去攔趙軍,卻聽王美蘭說:“那好辦,明天早晨吃烙餅,吃完你們該辦事兒就辦事,辦完事兒再回來,咱晚上吃熊掌。”
說完這番話,王美蘭問趙威鵬說:“行不,兄弟?”
“太行了,嫂子。”趙威鵬笑著說道:“就是給你們添麻煩。”
“啥叫麻煩?”王美蘭笑著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