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沒啥,解臣也沒法再問了,只能開啟從山下帶來的九分兜子,從中取出一罐茶葉放在炕桌上。
“邢叔。”解臣道:“我軍哥昨天下山,給你捎盒茶葉,你沒事兒沏著喝。”
“唉呀!咋又給我買東西了?”邢三抄起茶葉罐,看了一眼對張援民說:“我還沒喝過這個呢?”
“你喝吧,大叔。”張援民笑道:“味兒挺好呢。”
說著,張援民看向解臣的三角兜子,問道:“剩這兩罐,是解大哥一罐,我一罐唄?”
“不是,不是。”解臣聞言連忙攔道:“大哥,你那罐,讓我嫂子給你拿家去了。這裡頭有我大哥一罐,你倆一起喝。完了那罐呢,是如海給他師父買的。”
“呵呵……”雖說沒有自己的,但張援民也不在意,只笑道:“還師父呢?”
解臣本想託付邢三看著張援民,可張援民就在旁邊,他就沒辦法說了。所以,解臣只能起身告辭,想著去找解忠,把茶葉給他的同時,再託付自己大哥好生看管張援民。
當解臣走到窩棚的時候,照常問邢三道:“大叔,你酒還有多少了?”
“酒有!”邢三指著牆角兩個大桶,道:“那個二十斤的還沒動呢。”
“那行!”解臣點了點頭,又問:“我軍哥說啦,你要缺啥,你就告訴我,完了我下回來給你捎著。”
邢三就等他這句話呢,解臣話音剛落,邢三就道:“下回來前兒,給我拿倆鉛餅子唄。”
“嗯?啊……”解臣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頭是缺彈藥了,當即應道:“行,那玩意都好整,我軍哥擱家灌好了,完了就給你送來。”
沒有現成的鉛豆或鉛橛子,都是買淘弄鉛餅子,然後自己拿回家灌。
可灌鉛豆子和灌獨子的鉛橛子是不一樣的,邢三聞言忙道:“唉呀,不用他灌吶,你把鉛餅子給我捎來,我整個大蘿蔔,我……嗯?”
邢三正說著,忽然被張援民在暗中懟了一下。這老頭兒太實在了,差點把實話說出來了。
“啊,不是。”邢三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我自己擱這屋熬點苞米麵,完了我自己就灌了。”
“哎呦!”此時解臣倒是沒糾結灌鉛彈的事,而是想起了趙軍的叮囑,忙對邢三說:“邢叔,我軍哥讓我告訴你,那個大皮窩子,你先不能去了。”
“嗯?”邢三眼睛一瞪,問道:“真有人抓我呀?”
“什麼?”解臣一愣,就聽邢三道:“那我收拾東西走吧,別連累你們吃瓜落啊。”
“你說啥呢,邢叔?”解臣都懵了。
該說不說的,張援民挺穩當,他過去拽住邢三,然後問解臣道:“你軍哥為啥不讓大叔上那山了。”
解臣把趙軍的原話簡單一學,邢三一顆心落地的同時,恍然大悟道:“我說剛才那麼些人呼呼啦啦往上去呢?”
“叔啊!”解臣皺眉道:“你早晨還上那兒去啦?”
“啊!”邢三道:“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
“唉呦!”解臣忙道:“那可不行再去了,我軍哥都說了,那玩意得在這邊轉悠幾天。”
“嗯吶,我不去了!”在這件事上,邢三沒犟。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他才不能以身犯險呢。
而在這時,只聽外面有人喊道:“來人吶!來人吶!出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