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走吧!”趙軍道:“咱倆趕緊下山,開車攆它去!”
“走!”爺倆返身下山,乘車繼續追趕。
坐在副駕駛內,趙有財看著車窗外座座山峰向後移動,不禁感慨道:“這有車是好。”
趙軍聞言一笑,也沒接茬。
再停車,就是四十五分鐘後了。
父子倆下車上山,一路攀登而上。
“這是咱們林場最先那一批伐區。”趙有財給趙軍介紹道:“這是原來的十四大班,最開始我教你老舅打圍,我還領他上這兒來過呢。”
“嗯?”趙軍聽得一愣,詫異地道:“爸,我老舅是跟你學的打圍嗎?”
“咋不是呢?”被質疑的趙有財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你老舅那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趙軍淡淡一笑,也沒敢幫著王強反駁。
“別吵吵!”忽然,趙有財抬胳膊橫在趙軍面前,冷不丁地給趙軍嚇了一跳。
趙軍定睛向前看去,只見那次生林間隱隱約約有一抹暗紅。
趙軍忙去摘槍,而此時趙有財已端著槍、貓著腰向前走去。
趙軍緊忙拿槍在手,跟在趙有財身後。
往前走不多遠,周圍已經出現了東北虎的腳印,以及拖拽獵物的痕跡和血跡。
感覺趙軍跟了上來,趙有財左手一抬,示意趙軍警戒。然後他蹲下身,手摸了摸雪地上東北虎的腳印,緊接著又捻了些染血的冰碴在手指間搓了搓。
“昨天晚上的!”趙有財給了一個很直接的判斷,然後對趙軍說:“走!你跟著我!”
“爸!”趙軍道:“要不我開路呢?”
這山上雪挺厚,每走一步都得往起拔腳,屬實有些吃力。
“用不著。”趙有財單手提槍,大步走在前面,趙軍則謹慎地端著槍。
父子倆沿著獵物被拖拽的痕跡、血跡走了三四十米,在一棵紅松下,他們發現了那受害者的殘骸。
這是一頭野豬,生前得有百八十斤,當趙家父子看到它時,只剩一個豬頭帶著脖子和一條前腿了。
“這大爪子挺能造啊!”趙軍道。
“這是不餓。”趙有財說:“這個大爪子得有四百來斤,它一頓吃個小黃毛子不算啥事兒。”
“爸!”趙軍看著那一串離去的腳印,對趙有財說:“咱下山吶?”
“下山幹啥呀?”趙有財問道。
“下山繞前邊兒堵它去!”趙軍說了一句,就見趙有財搖頭,道:“用不著。”
說著,趙有財一指左前方,對趙軍說:“那塊兒有個偏岔子,咱倆順那兒上去,再往過一兜,擱那個草帽子頂下頭等它。”
“哎呦我的爹呀!”趙軍聽得直皺眉,道:“那咱倆得走啥時候去啊,別咱倆過去,它都過去了。”
“你知道個屁!”趙有財白了趙軍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大爪子昨晚上吃頂嗝,剛吃完了它樂意走,但只要它站下,今早晨它就不樂意起。你老實兒聽我的,咱倆到前頭,穩穩當當就堵它。”
說完,趙有財很嚴厲地喝道:“快走!”
趙軍沒辦法,只能跟著趙有財趕路。
就這樣,爺倆一直走到下午兩點,才到了趙有財說的地方。
到這兒都給趙軍餓透腔了,正好有個橫倒木,趙軍往倒木上一坐就開始掏煎餅。
“爸!”趙軍叼住一張煎餅,將手裡那張遞向趙有財。
趙有財接過煎餅往旁一坐,瞥了一眼那狼吞虎嚥的趙軍,道:“瞅你這沒出息樣兒。”
趙軍嘴角一扯,道:“爸,趕上你早晨吃五個花捲了,我就吃仨。”
“誰讓你不多吃了?”煎餅一凍就硬、就脆,趙有財掰下一塊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道:“你這孩子,就是沒見過硬仗。”
趙軍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嘴裡填煎餅。
這冷天,上山也沒法帶水,爺倆渴了就抓把雪塞嘴裡。
感覺吃差不多了,趙軍往四周張望道:“爸,咱倆得等到啥時候啊?”
“快了!”趙有財從兜裡掏出石林煙的煙盒,但他沒抽只是送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說道:“它上午不起來,中午也起來了。”
說到這裡,趙有財把煙盒揣回兜裡,緊接著跟趙軍說:“像今天這樣,它一下午都不帶歇腳的,得走到半夜,它才找吃的。”
“啊……”趙軍聞言微微點頭,他看了看咔吧眼睛的趙有財,很是貼心地道:“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