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臉上並無傷痕,就像沒事兒人似的。
但李如海走起路來,卻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走路彎著腰、低著頭。
就在趙軍詫異時,只聽趙有財喊道:“你別撒那狗!”
“嗯?”趙軍看向趙有財,就見趙有財指著自己左邊,趙軍往左一看就看到了連蹦帶跳的黃龍。
這狗自上山吃了幾回肉,正在慢慢地成長為一條合格的獵狗。當日在石塘帶,它與花龍聯手給那金錢豹來了一招雙鬼拍門甚是驚豔。
但趙有財看黃龍,就跟青老虎看他一樣,那是掐半拉眼珠子也看不上。
就趙軍他們去東大溝捕魚那天,趙有財率領趙家獵幫上山打圍,把能帶的狗都帶了,卻唯獨不帶黃龍。
今天趙有財也不想帶它,可趙軍卻解開黃龍脖上的鏈子。
“沒事兒啊,爸。”趙軍得給趙有財一個解釋,於是便道:“我領著它,不怕的。”
趙有財瞪了趙軍一眼,便去解拴黑龍的鏈子。而這時,趙軍湊到西牆邊,小聲問李寶玉道:“我叔沒打如海呀?”
“沒有啊。”李寶玉很是納悶地問道:“哥哥,我爸為啥急眼吶?”
看了這傻小子一眼,趙軍也不知該咋跟他解釋,只問道:“我叔急眼了,咋還沒揍他呢?”
趙軍純是好奇,而李寶玉卻搖頭道:“不知道,反正我爸告訴他了,今天晚上不讓他回來,讓他擱收發室住。他要回來,就打死他。”
“啊……”聽李寶玉如此說,趙軍就知道李如海為啥沒有精氣神了。
這時,解臣匆匆趕來,他開車、趙有財坐副駕駛,趙軍帶著黑虎、二黑、青龍、黑龍、白龍、黃龍、小花、青老虎坐後車箱。
眼下小熊仍然不能出戰,它的護甲就暫時借給了黃龍使用,今天上山的八條狗皆著戰甲。
離了趙家,解臣開車先去接王強。在去王強家的路上,坐在後車箱裡的趙軍看到了馬洋。
說來真是奇怪哈,應該捱揍的李如海沒捱揍,馬洋臉上卻有一個巴掌印。
“嘿!”趙軍抬手衝馬洋一招,看到他的馬洋卻背過身去,看得趙軍一愣。
到王強家,把埋在王強家後院的那頭炮卵子扒出來抬上車。
那天趙軍答應過解忠,等他打著野豬分一頭給他們楞場,以感謝那些套戶對張援民的救命之恩。
炮卵子一上車,八條獵狗瞬間圍了過來。可這野豬凍得邦邦硬,獵狗們咬著野豬啃都啃不動。
經過解忠楞場,解臣將車開進楞場大門,連摁了數聲喇叭。
喇叭一響,解忠、邢三、楊樹秋都出來了。
眼下正是上工的時候,楞場裡也就他仨閒著,趙軍、趙有財、王強、解臣都下車,幫著把野豬弄到伙伕窩棚前。
趙有財、王強因為二黑曾與邢三打過交道,跟楊樹秋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們之間互相都認識。
而在趙軍臨走前,邢三又從他那窩棚裡拿出兩個大皮皮筒給了趙軍。
這是老頭子最後一次溜套子溜回來的,這兩張大皮又是兩千來塊呀。
從楞場出來,趙有財在車上指路,汽車到一座山腳下靠邊停住。
四人帶狗下車,沿爬犁道往上走。翻山頭走下坡路,往下走了二里多地,穿過幾個松樹再往下,就是張援民當初佈置連環套的地方。
再向下走不多遠,就是張援民最後一戰的那片石塘帶了,趙軍走到張援民當日施展拖刀計的地方,望著四散開來的獵狗,心裡不是很有底。
張援民被送下山以後,永安天降大雪。那天是週一,今天是週六,五天過去了,腳印、氣味怕是都不好搜尋了。
“咱往那麼去!”趙有財抬手向西南一指,招呼趙軍、王強過來說道:“那是早先那老工段的炸藥庫吧?”
“對!”王強點頭,道:“現在那邊沒伐區吧?”
“沒有了。”趙有財對王強說:“強子,你跟小臣下山,讓他開車、你指道兒,把車開到那山根子北邊,完了你倆從那兒上去,咱在老炸藥庫碰頭。”
“姐夫,那你跟小軍掏山過去?”王強問了一句,就見趙有財點頭,道:“嗯,我估計它得奔那上頭兒,那頂上還有石塘帶。我倆領狗從這麼走,看看它要在半道蹲倉子,我們也能給它劃拉起來。”
黑瞎子被驚出倉子以後,是步步奔高山、步步奔大崗。但它出倉子那天下了場大雪,難道這黑瞎子半道不會找個樹倉子蹲進去。
“行!”聽趙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