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這時王強嘆了口氣,側身對抱狗的趙軍道:“你小姥走前兒,我跟你媽都擱跟前,老太太給我姐倆生日唸叨一遍,完了說別人記不住,你姐倆得互相記著。”
……
永安屯趙家。
王美蘭沒在家,胡三妹也沒做被,她抱著小周到滿地晃悠,當她晃悠到外屋地時,見王美蘭拎著一捆黃紙回來,好奇地問道:“親家母,這啥日子啊?你上墳?”
“明天我生日。”王美蘭笑著應了一句。
“啊?”胡三妹愣了一下,她知道祭日上墳,再就是特殊的節日,或者是得外科病了需要送故去長輩。倒是沒聽說過,誰趕自己生日去上墳的。
王美蘭見胡三妹不瞭解,淡淡一笑道:“兒的生日孃的苦,我想起我明天過生日,我就想我老孃了。”
“媽。”這時,在屋裡擦櫃子的趙春,走出來對王美蘭說:“明天我跟你倆去。”
“行。”王美蘭衝趙春一笑,然後對胡三妹說:“我們家呀,除了我弟弟,再就是我大閨女知道我生日。”
“我爸還不知道吶?”趙春笑著問了一句,就見王美蘭撇了下嘴,提著黃紙就進了東屋。
進到東屋的一瞬間,王美蘭想起這屋住孩子,便又拎著黃紙去到西屋裡。
王美蘭把黃紙卷放在炕上,搬過炕桌後,將黃紙展開在桌上。
那大張的黃紙,王美蘭將其疊成巴掌那麼寬的長條,然後喊趙春道:“大閨女,給媽那個筆拿來。”
趙春答應一聲,拽出立櫃抽屜,緊接著竟從中拿出半瓶鋼筆水,還有一隻毛筆。
看著這兩樣東西,尤其是那隻毛筆,胡三妹眼睛都直了,抱著孩子跟在趙春身後進了西屋。
王美蘭剛要接筆墨,卻見胡三妹抱著周到進來,當即一拍大腿,看向胡三妹苦笑道:“我尋思我大外孫兒總擱那屋,這紙我都不往那屋拿,完了你還緊著往過湊。”
“沒事兒。”胡三妹哈哈一笑,道:“我們家不怕這個。”
說完這句,胡三妹驕傲地往旁一揚頭,道:“建軍他爺活著前兒,這十里八村兒,誰敢嗚嗚渣渣的?你們屯兒那韓婆子,那跑山裡住四五年呢吧?”
周建軍他爺是老戰士,當年跟著部隊從東北打遍大半個中國。50年後,老爺子回到家鄉管治保。
東北在解放前就剿匪,所以當時這邊也就剩幾個小毛賊還不成氣候。周老爺子為人耿直,而且嫉惡如仇,他看不管神神叨叨那些玩意,誰家敢嗚嗚渣渣地給人看事,他得到訊息就打上門去。
在那個年頭,老爺子要因為這個給誰打死,什麼毛病都沒有。
就永安屯給人看事的老韓婆,被周老爺子嚇得跑山裡住了四五年。
一直到65年周老爺子去世,老韓婆子才下山。沒想到下山沒幾天,還是讓人抓走了。好在她跑山裡住了幾年,跟人說自己從良了,這才保住一條命。
聽胡三妹這麼說,王美蘭沒再說啥,她就使那毛筆蘸鋼筆水,在黃紙上從上下寫出一行小字。
胡三妹歪脖看了一眼,不禁讚歎道:“親家母,你字寫挺好啊。”
……
“你媽毛筆字寫的好。”王強一邊走山路,一邊跟趙軍誇自己姐姐。
趙軍聞言一笑,他剛要吐槽王美蘭認字少的時候,就聽前面的趙有財輕喝一聲,道:“別吵吵啦!”
“咋的啦,姐夫?”王強扶了下槍,快步趕到趙有財身邊。
“呦!”王強到近前一看,不禁眼前一亮,道:“這幫豬不少啊!”
聽他這話,抱狗的趙軍和空手的解臣也紛紛上前。
趙軍他們上山是從西向東,而此時在他們眼前,橫著一道道雪溝。
雪大,野豬在雪地上行走的時候,豬蹄子會拉溝。這時候要沒有經驗,就看這一道道溝,人就不知道豬是往哪邊去了。
但這四人,就連解臣都跟著趙軍闖蕩出來了,他一看那野豬蹄子拉溝兩側深淺,當即斷定野豬是由北往南去了。
而且透過野豬蹄子開合,解臣一眼就看出其中有頭大炮卵子。
他都能看出來的東西,趙軍、趙有財、王強就更不在話下了。
可就在這時,趙軍懷裡的花妞妞扭動起來。
趙軍抱著小狗是將它托起來,手和小臂託著花妞妞後腿和屁股,然後讓花妞妞趴在他身上,再一雙前爪搭在趙軍肩膀上。
之前很老實的花妞妞,從腦袋開始向後擰著時,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