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到現在,小的還得八十多斤呢。可宋家養的豬,沒指著它們過冬,光喂草根本不上膘。
見宋家人預設,李如海道:“仨豬加一塊堆兒,往多了說能扒一百斤肉啊?再帶點排骨,下水、豬頭都不值錢,嘖……”
李如海吧嗒下嘴,最終給出個結論道:“能賣五十塊錢吶?”
這野豬讓他家養這麼瘦,當不了年豬,只能扒皮賣肉。
那豬在房後養著,能出多少肉都是有數的,而肉價也透明,宋家父子知道李如海沒蒙人。
所以,宋本孝當即表態道:“行,如海,那你就幫著費點兒心吧。”
“行!”李如海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並表態道:“我明天上班就問問他們,完了……”
說著,李如海指向宋國超道:“我跟國超,我們都同學。這宋大哥要說媳婦,我也幫不上別的,賣這仨豬,我就不抽錢了。”
“唉呀!那是幹啥呀?”宋老爺子最先不幹,他扒拉李如海道:“孩子,你該咋辦就咋辦唄。”
“沒事兒。”李如海淡淡一笑,道:“宋爺,這回就這麼的了。”
李如海如此,一是看同學面子,二是這生意太小,總共五十塊錢能抽幾個錢啊?再者自己今天在人家吃頓飯,總不能白吃吧?
說話間,外頭就響起了切菜的聲音。
宋家條件不好,湊大兒子結婚的彩禮都費勁,伙食肯定是比不上趙家。
今天有客人來,張鼕鼕炒了一個酸菜土豆絲、一個炒雞蛋,然後還有多半盤不是現炒的黃豆。
三個菜端上桌,宋家爺四個招呼李如海吃飯,宋王和宋本孝夾著那炒黃豆下酒。宋國超一個勁兒地給李如海夾炒雞蛋,但他和他哥卻只吃那酸菜土豆絲。
不一會兒,張鼕鼕又把主食端上來了。主食不是新做的,而是熥的饅頭。
兩種饅頭,一種是白麵的,一種是兩合面的。
饅頭一端上來,宋國超就給李如海拿了個白麵的,而他則接過了宋國茂遞來的半個兩合面饅頭。
這是來客人了,才給上了兩種饅頭。要不然的話,宋家兄弟吃窩頭,李如海咋能吃下去白麵饅頭?
李如海並沒客氣,他也沒說什麼,接過來饅頭大口就咬。
見他這個樣子,宋王、宋本孝相視一笑。在這邊兒,客人吃好了,主人家才有面子。
李如海鼓著腮幫子嚼饅頭,他看向宋本孝時也笑了,並道:“宋叔啊,我記著以前聽國超說過,你是不是還下套子呢?”
李如海記性好,他記得那還是小學的時候,宋國超拿過一把狍子角磨的小刀。當時李如海還借來玩了玩,隨後好奇地一問,才聽宋國超說那狍子是他爸在山上套的。
“不是套子。”宋本孝笑道:“我是下挑杆子!”
“挑杆子?”李如海聞言一怔,而宋老爺子以為李如海不懂,當即還拿筷子給李如海比劃了一下,道:“不是套子,跟套子不一樣,挑杆子能抓活的。”
“啊……”李如海尋思了一下,然後他往宋老爺子這邊一歪身,笑著問道:“宋爺,我們中學那個門衛宋大爺,是不是你家親戚?”
“嗯?”這回輪到宋老爺子一愣,他看向李如海時點了下頭,道:“是啊,他是我三叔家的,我們叔伯兄弟排行,他排老七。”
說完這句,宋老爺子問李如海道:“孩子,你咋知道的呢?他跟你說啦?”
“他沒跟我說。”李如海笑道:“我是聽你和我宋叔說挑杆子,我才想起來的。我聽我大哥唸叨過,說是在那青石砬子上頭有個宋老叔,他是我宋大爺的弟弟。他會挑杆子,說還是獨門絕技。”
聽李如海道出原因,宋老爺子微微點頭,然後端起面前酒杯,仰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呵呵……”宋本孝看了他爹一眼,見老爺子臉色不太好,他便對李如海笑道:“也不能說是啥獨門絕技,反正我太爺傳下來的,就傳我們兩支兒。”
“是吧。”李如海聞言一笑,道:“宋叔,是不是有啥絕活?”
說著,李如海像剛才的宋老爺子一樣,把一根筷子拿在手中,道:“咱瞅著這玩意挺簡單,但咱這麼大個林區,就你們一家下的,肯定裡頭是有說道吧?”
李如海這番話是笑著問的,宋本孝也笑著答道:“有啥說道啊?呵呵,就那麼回事兒吧。”
說著話,宋本孝端起酒杯,並招呼李如海道:“如海呀,你多吃菜。也沒啥好菜,反正你也別嫌乎。”
宋本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