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和李寶玉、張援民、解臣一起動手,將給野豬從車上弄下,四人各扯著一條腿把野豬抬進了趙軍家。
金小梅給扶著門,趙軍、張援民走在前面。一進家門,趙軍就見外屋地裡大盤小盔兒的,擺的到處都是。
這一天,王美蘭在家也沒閒著,帶著金小梅、楊玉鳳焅油了。
昨天趙軍他們打回來的黑瞎子,除了少許瘦肉外,其它的都焅成了油。
四人將野豬放在火牆下,然後進到西屋裡去休息。他們在外奔波一天,現在兩條腿都像灌鉛似的。
不一會兒,屋裡就響起了幾個人的鼾聲。
“嘖。”金小梅砸吧下嘴,有些心疼地道:“這幾個孩子都累了。”
“沒事兒。”王美蘭笑道:“咱晚上整點好吃的。”
王美蘭話音剛落,她家房門冷不丁被人拽開,嚇了三人一跳。
王美蘭回身一看,見是老太太和解孫氏進屋,不禁有些疑惑地道:“你倆來,狗咋沒叫喚呢?”
“誰知道了?”老太太也有些奇怪,她隨手將一個小盔兒放在灶臺上,同時說道:“我剛進院,看狗都擱窩裡趴著呢。”
這些狗是真累了,看見是熟人來,乾脆也不叫喚了。
“這忙活啥呢?”老太太往火牆那邊看了一眼,道:“小又整回野豬來啦?”
說完,老太太抬手往西屋一指,道:“這咋呼嚕上了呢?”
“累的。”王美蘭輕嘆口氣,道:“說是擱山裡跑一天。”
“啊……”老太太咔吧下眼睛,抻脖往東屋裡瞅了一眼,眼看那大鐘時針已經過了四,便對王美蘭道:“閨女,你們張羅菜吧,完了這野豬,我們倆扒。”
解孫氏:“嗯?”
“啊?”王美蘭也是一怔,但聽老太太說:“這都四點多了,你不說晚上要吃烙餅嗎?你和麵沒有呢?”
“沒有。”王美蘭指著那邊扒了一半的野豬,道:“這不小軍他們打回野豬來了嘛,我尋思擱這新鮮肉炒,它不好吃嗎?”
“行了!”老太太說著一拽棉襖袖子,然後又跟王美蘭說:“你們該和麵就和麵,該準備菜就準備菜。這野豬,我跟你大姐,我們倆扒。”
“不是……”解孫氏聞言連忙在老太太身後發言道:“嬸子,你會扒嗎?”
“那有啥不會的。”老太太拽著解孫氏往火牆那邊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以前你大叔在的時候,他總捅咕那黑瞎子啥的,整回來我不就得跟著扒皮嗎?”
聽老太太如此說,金小梅、楊玉鳳笑呵地起身,倆人給騰出地方,看著老太太拉著解孫氏坐下。
此時的解孫氏有些懵,以前他老頭還活著的時候,到外鄉去獵狍子和鹿,湊足幾隻後就用爬犁拉回來。
後來年紀小的解臣都學會了剔鹿筋啥的,但她解孫氏不會,更沒幹過這扒皮的活兒。
一個老太太領著一個小老太太在這兒扒野豬皮,王美蘭、金小梅、楊玉鳳騰出手來幹活。
金小梅端著大盆去和麵,楊玉鳳拿著剛剔下來的野豬裡脊,在菜板上改刀切絲。
而王美蘭拿開老太太拿來的小盆,伸手進去扒拉一下,然後衝老太太笑道:“嬸兒,你這豆芽生的挺好啊。”
“哈哈……”老太太笑道:“屋裡燒的熱乎,我一天換兩三遍水呢。”
那盆裡裝的是黃豆芽,是老太太自己拿黃豆生出來的。至於黃豆嘛,這些日子老太太每天上午都帶著解孫氏挑一上午黃豆。
“正好一會兒整個湯。”王美蘭拿著盆,對金小梅道:“跟土豆一起燉。”
金小梅答應一聲,幾個人繼續忙活。
睡了一個小時左右,趙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透過門下門縫,能看到外屋地都亮燈了。
他沒吵醒其他三人,自己下地趿拉上鞋往外走。
一出房間,趙軍看到忙碌的眾人,楊玉鳳在擀餅,王美蘭在炒菜,老太太在扒蔥。
最讓人驚訝的是解孫氏,只見她使笊籬從大盆裡撈起一堆酸菜絲,上下掂量控水後,將其扣到旁邊的小盔兒裡。
然後,解孫氏雙手攏起一把酸菜絲,雙手齊向中間一用力,水從她指縫間被擠出。
解孫氏張手把成團的酸菜擺在一個盤裡,不大一會兒,一個個酸菜團都被她攥出來了。
這時解臣也起來了,他看到趙軍站在門口,便走到了趙軍的身後。
當看到外屋地裡自己媽幹活的場景時,解臣一時間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