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邊起個窩棚,那也啥毛病沒有。
這也是山規,因為山財不能獨享,你要吃得太飽,你就得照顧別人。
所以,好了也不能往外說。只要他不說,就算別人知道他好,也不能來搶。
趙軍恍然大悟,笑著問邢三道:“三大爺,你咋知道他那片兒好呢?”
“邢智勇說的!”邢三提起這個侄子,語氣忽然變得不好了起來,他道:“前年他跟我說的,說他下山賣春木耳,碰見那個老林頭子賣皮張了,說那老頭子一堆兒就賣特麼的七八張大皮。”
“啊!”趙軍咔吧兩下眼睛,心想那七八張大皮確實得不少錢了,難怪那老林家條件好呢。
“誰像你這麼實在呀!”忽然,趙軍胳膊上捱了邢三一巴掌,然後聽邢三道:“去年冬天前兒,我碰見那老林頭子,我問他一嘴呢。我問他今年咋樣,他說不咋好。”
趙軍聞言一笑,“不咋好”才是正確答案,只要這麼說,誰也不能來跟著搶飯。
“小子,我跟你說哈。”邢三把手擱在趙軍小臂上連拍三下,道:“昨天晚上不下雪了麼?我早晨上去,我都看著那大皮腳印了。”
“是嗎?”趙軍眼前一亮,又聽邢三道:“我尋思這一年都不用多了,能整個五張就夠過兒!”
“哎呀,三大爺!”趙軍笑道:“你老要不說,我真不知道你還會下夾子呢。”
聽邢三這些話,趙軍就尋思這老頭會這門手藝呢。
“嗯?”可讓趙軍沒想到的是,邢三一怔,道:“我哪會整那個呀?”
說完這句,邢三又補充道:“我活這麼大歲數,我也沒捅咕過那玩意兒啊。”
“不是……”趙軍有些發懵,詫異地道:“三大爺,你還五張、八張的,你不會,你上哪兒打去呀?”
“你……”邢三哭笑不得地看向趙軍,道:“你是不是傻?我不會,你還不會嗎?”
趙軍:“……”
趙軍笑道:“在窩棚,我問你,你給我懟了,我尋思……”
“你尋思個屁。”邢三沒好氣地道:“那窩棚裡那麼老些人,我怎麼說?”
說著,邢三掰著手指,跟趙軍數道:“你那大哥、兄弟啥的,瞅著都像是好人,可那還有老楊頭子呢?你姐婆家跟他家是屯親,那能咋的?人家還有自己的親朋好友呢,這事兒能往外說嗎?”
說到此處,邢三抬起一個巴掌,跟趙軍比劃道:“小子,咱這一冬真都不用多整,就按五張大皮算,那就四五千塊吧?”
“嗯!”趙軍臉色也嚴肅起來,這老爺子說的沒錯,事關錢就得小心,而且還是這麼多錢。
“是吧?”邢三回手在趙軍肩膀上一拍,道:“再等兩天,等我把那邊兒都走一遍,你就上去下夾子。完了我給你溜,你拿去賣錢。等賣完了錢,你就都收著。”
聽邢三如此說,趙軍點了點頭,他是一點沒跟邢三客氣。
都說,人與人之間最難勝過的就是錢、是利益。
可邢三信得過趙軍,連參王和棺材本都敢託付。而趙軍呢,他也不會辜負邢三的信任。所以他們之間,反倒是簡單了。
這時一個套戶趕著爬犁進來,趙軍、邢三一起向他看去,趙軍喊道:“是不是25號李貴生?”
“是,技術員!”那人一笑,道:“這木頭,我卸這兒啦!”
“卸吧。”趙軍回了一聲,然後湊到邢三耳邊,對他道:“三大爺,昨天那黑瞎子殺下來了。”
由於那個熊膽的特殊,所以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趙軍、張援民、解臣都沒提。但別人不告訴,趙軍得告訴邢三啊。
“金膽。”趙軍笑著比劃道:“這麼大,值老錢了,呵呵。”
邢三也笑了,他在趙軍膝蓋上拍了兩下,道:“我那股,擱你那兒。”
“行,咱爺倆佔兩股。”趙軍點頭道:“但三大爺,我跟你說哈,這個膽我不打算賣,以後留著沒準能用上。”
“那隨你便!”邢三擺手道:“我的,以後就都是你的,你看著辦吧。”
說著,老頭兒起身道:“行啦,不跟你倆說了,我回去了,你幹活吧。”
“三大爺!”趙軍忙起身道:“你要有啥事兒,你就跟解忠他們說呀。完了在山上要碰著啥人,你也別跟他們硬來,咱也不是沒人。”
“嗯,行。”邢三應了一聲,邁步往前邊走去,趙軍則繼續坐在原木上寫票子。
在將賬本上的資料都移到票子上後,趙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