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豬四蹄一捆,中間用棒子一穿,李寶玉、解臣抬著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撤下棒子換大秤桿子,李寶玉、解臣抬著秤桿子稱(yāo)這頭豬的重量。
在這邊,這叫泡秤。
這頭豬是公豬,是騸了的,泡秤一稱是二百八十六斤。
白燦宏把數記下,而李寶玉、解臣把豬往解放車旁抬。
看到豬,獵狗們頓時都來了精神。
它們沒吃過家豬肉,但看這貨跟它們平常抓的野豬很像,而且看著應該是能吃的。
“老舅,你上車!”趙軍示意,讓王強上後車箱,然後趙軍又衝李如海揮了揮手。
李如海跟著王強上去,在車箱上接豬。
當豬落在車箱上時,黑虎躥過來,一口咬住豬尾巴。
“嗷……”這聲是豬叫的。
“嗷!”這聲是黑虎叫的,是王強打的。
這豬可不能讓狗咬,獵狗咬合力也挺強,被它們撕咬過後,豬的皮、肉分離,肉上還有淤血,豬肉就不好吃了。
趙軍呼喝一聲,獵狗們紛紛躲開,任王強、李如海把豬拽到車箱最裡面。
這時張援民也上車了,他身體沒完全恢復,他不能動手拽住,但能幫王強、李如海看豬、看狗。
李寶玉、解臣又進豬圈,配合白燦宏繼續抓豬。
抓豬、泡秤、上車,這三頭豬也挺肥,有個二百五十九斤的,有個二百七十四斤的,還有一頭三百零三斤的大豬。
四頭豬抓完了,白燦宏帶著趙軍他們到五號豬舍。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尤其陶福林在這永興大隊的地位還不一般,他讓白燦宏挑肥豬給趙軍抓,白燦宏不敢不聽。
這豬舍裡,也是四頭豬。
這四頭豬相對勻稱一些,都在二百五六十斤左右。
一進豬舍,陶福林就對趙軍說:“小子,你不要七個嗎?這裡你再挑仨。”
陶福林話音落下,就聽白燦宏道:“剩一個,它自己一圈該不吃食了。”
聽白燦宏這話,陶福林揮手,道:“你給東屋那整來一個、西屋再整來一個,它不就有伴兒了嗎?”
白燦宏不敢跟老頭子犟,翻身進豬圈,帶著李寶玉、解臣抓豬。
抓三頭豬弄出豬舍泡完秤,趙軍便對解臣道:“小弟,你開吉普子給陶爺送回家去。”
“不用啊!”陶福林一聽,便搖頭道:“不用你們送,我自己溜達就回去了。”
“送,得送,小臣一腳油門就給你送家去了。”趙軍扶著陶福林胳膊,道:“陶爺,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跟白師傅算賬。”
“啊,行,行!”陶福林應了兩聲,在臨上車前,老頭子還回身對白燦宏道:“於書記可發話了,給他們按七毛五一斤給算啊。”
白燦宏那邊答應,趙軍把車門給陶福林關門,然後叫過解臣叮囑了兩句。
等送走了陶福林,趙軍回頭一看,那白燦宏正搬石頭頂豬舍門呢。
“白師傅,別關門。”趙軍道:“你再給我抓倆豬。”
“啊?”白燦宏轉身,詫異地看著趙軍,問道:“你不說抓七個嗎?”
不光白燦宏,王強、張援民、李寶玉、李如海也不知道趙軍是要幹啥。
“大外甥,你咋還抓吶?”王強忙問:“抓那麼多,回家咋安排呀?”
活豬不像死豬,小年後才請客呢,這幾天得有地方養,還得有人伺候。
“抓兩個送禮。”趙軍丟給王強一句話,然後問白燦宏道:“白師傅,我抓豬,你能殺,是不是?”
“啊!”白燦宏點頭,反問:“我殺完了,你再拉走啊?”
趙軍擺了擺手,走到白燦宏身前,眼看趙軍向後抬手,食指、中指一夾,李寶玉忙從兜裡摸出迎春煙放在趙軍手上。
趙軍抽出顆煙遞給白燦宏,問道:“白師傅,像你殺豬,不能白辛苦吧?”
“要麼把豬腦袋、四個蹄子給我。”白燦宏接過煙,道:“要麼給我燈籠掛。”
“能拿錢頂不得?”趙軍問,白燦宏借王強遞來的火點著煙,吸了一口說道:“能,也是連殺帶卸,一頭一塊五。”
“那白師傅……”趙軍聞言,點了點頭,道:“我一頭給你兩塊錢,殺倆,我給你四塊。”
“嗯?”白燦宏一愣,就聽趙軍繼續說道:“咱抽完這顆煙,再抓倆豬泡秤。錢,我今天就給你。完了明天早晨呢,你幫我把這倆豬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