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割斷氣管,李寶玉手捧冒熱氣的熊肝往出一拽,眾人頓時發出聲聲驚呼。
連著肝臟的,是一個黃銅色的熊膽。
銅膽!
雖然棕熊膽品質不如黑熊,可銅膽咋也比草膽強。
趙軍從兜裡拿出布口袋,將熊膽裝在其中,然後貼身收好。
然後,四人開始割肉餵狗。
割肉的時候,趙軍特意告訴,讓貼著開膛的刀口往下片肉。
“張叔。”趙軍一邊餵狗,一邊對張利福說:“這熊膽有你一股,一會兒到家,讓我媽給你查五百塊錢。”
“不,不,不!”張利福連連擺手,道:“軍吶,可要不了那些。你要給,有個百八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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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不是那麼回事兒。”趙軍道:“那幾次你沒跟著來,也就那麼地了,這次你跟著來了,咋也得有你一股。”
趙軍說著,張利福仍擺手拒絕,就聽趙軍說道:“行啦,張叔,你也別撕吧了。完了大侄兒要跟你說啥呢,這個熊霸的肉,我就不給你了,我要拿著送禮。”
“你啥也不給我都行。”張利福道:“咱爺們兒沒那些說的。”
“那也不行。”趙軍笑道:“該給的,還是得給。”
四人喂完狗,解臣、張利福拿出繩子將棕熊腿拴上,然後四人齊心協力拽著棕熊往山下去。
熊、狗、解臣上車,李寶玉開車,趙軍、張利福坐副駕駛,一路返回永安。
回到永安屯時,將近十二點。
隨著車往院門口一停,趙軍招呼張利福道:“張叔,中午了,在家吃口飯再回去。”
“不,不。”張利福緊著搖手,然後退車門道:“我得回去了,家還有事兒呢。”
“叔,你淨鬧。”趙軍追下車,拉住張利福說:“都到家門口了,還能不吃飯就走?”
“真不吃了,軍。”張利福再次拒絕,道:“出來一上午了,我得趕緊回去。你嬸兒一個胳膊不好使,幹啥也不利索。”
“那不還有我弟他們呢,再說你還差這一會兒了嗎?”趙軍知道,張利福是因為身上衣服、褲子啥的埋汰,怕給趙家炕什麼的弄髒,所以才不願意進屋。
“軍啊,家裡頭不少事兒呢。”張利福仍然拒絕,而這時王強送著一人從裡面出來。
趙軍看這人覺得面熟,身旁張利福卻是抬手打招呼,道:“四兄弟,你咋來了呢?”
“這不賣皮張來了嘛。”石老四笑著應了一句,然後問張利福說:“你這幹啥去了?”
張利福手向趙軍一比劃,然後對石老四說:“跟我大侄兒上山了。”
“啊……”石老四打量趙軍一眼,緊接著看向王強,道:“這是老趙二哥的兒子,是不是?”
“嗯吶。”王強笑著應道:“這是我大外甥。”
趙軍笑著向石老四一點頭,王強指了下李寶玉,給石老四介紹說:“這是西院我李哥家的大兒子。”
“哎呦!”石老四打量下李寶玉,道:“這孩子大個兒長的!”
“這個,你們得叫四叔。”王強向趙軍、李寶玉介紹石老四,道:“這是老徐炮的侄兒。”
老徐炮徐長林的侄兒,咋能姓石呢?
可聽王強這麼一介紹,趙軍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他聽徐長林唸叨過,這個石寶峰的爹徐長有,是徐長林的叔伯兄弟,當年號稱十八道崗子打小圍第一人。
據說那徐長有年輕的時候,進山下十個夾子,要是夾著九個黃葉子,那都算他失手。
用本地話說,那叫:一勺一個。
黃鼠狼尾巴叫狼毫,那是做毛筆的上等材料。所以從古到今,打著黃葉子都不愁賣。
那徐長有巔峰的時候,一個冬天能打三四百張黃葉子。給他說親的媒人都踏破他家門檻,十里八村的姑娘任他挑。
可就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結完婚卻家徒四壁。
為啥呢?
兩口子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可那孩子下生就是瞎子。
兩口子一邊帶孩子求醫問藥,一邊生了老二。
老二還是小子,還是下生就瞎。
之後,兩口子一邊帶著兩個孩子求醫問藥,一邊生了老三。
第三個孩子也是男孩,但還是下生就瞎。
這回兩口子也不求醫問藥了,他們轉頭看外科,也就是找神婆。
當時永安這邊的神婆,還不是現在的老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