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林祥盛拖下山裝上了汽車。
四人乘車往家走,半道上趙有財曾數次下車,當看到狗腳印確實是奔家的方向時,趙有財既安心又生氣。
安心是因為狗沒丟,這狗要丟了,那可就鬧心了。而生氣則是因為,這幫狗太不靠譜了。
正生氣的趙有財被人攔下,當即沒好氣地對林祥順說:“順子,問問他是幹哈的?”
林祥順也是聽話,落下車窗喊道:“你們幹啥的?”
“師傅!”鄭學坤一邊往駕駛室這邊跑,一邊從兜裡往外掏煙,在將一顆迎春煙遞上時,說道:“我跟你打聽個道兒唄?”
“嗯?”這時,趙有財認出了鄭學坤,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來收皮子的呀?”
和鄭學坤忘不了王美蘭一樣,趙有財也忘不了鄭學坤這個把他說沒了的人。
“哎呀!”鄭學坤看向趙有財,道:“師傅,我瞅你咋面熟呢?”
“你忘啦?”趙有財抬手往前路一指,道:“你那回擱那屯子收皮子,你掉錢了,是我給你撿起來的。”
“哎呦!想起來啦!”鄭學坤聞言,忙向趙有財抱拳,道:“師傅,你可是好人吶。”
被誇好人,趙有財扒拉下靠車門的李大勇,李大勇忙推副駕駛門下車。
在下車後,李大勇為趙有財把著車門,而趙有財下車後,一邊從兜裡掏煙,一邊走向鄭學坤。
“來,師傅,抽我這個。”趙有財抽出兩根石林煙,散給鄭家父子。
此時鄭學坤有些詫異,他隱約記得上次見趙有財時,還在想這人穿埋了吧汰的,還一身油煙子味,還能拾金不昧,還能抽石林煙,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想到此處,鄭學坤又聯想起王美蘭,鄭學坤想那寡婦有錢卻黑心,真不如眼前這師傅樸實、善良。
在接過趙有財的煙後,鄭學坤笑道:“師傅,咱是有緣吶。”
“呵呵!”趙有財臉皮微動,呵呵一笑。
不知為啥,聽趙有財笑聲的一瞬間,鄭學坤感覺不太舒服。
“又收皮子來啦?”趙有財往鄭家父子的腳踏車上打量,看只有鄭學坤的車把上掛著一個兜子,便問鄭學坤說:“這是收完了唄?”
“沒有。”鄭學坤吸了口煙,道:“沒收著。”
“嗯?”聽鄭學坤此言,趙有財眼前一亮,心中一喜,嘴上問道:“你這咋白跑一趟呢?”
“唉呀!”鄭學坤聞言長嘆一聲,道:“師傅別提了,我看你實在,我就跟你說了。就我上次去那個寡婦家,你認識吧?”
趙有財:“呵呵。”
“那寡婦可黑了。”鄭學坤道:“我今天就沒敢收她家東西。”
鄭學坤想說王美蘭心黑,可他這麼說,趙有財卻以為他是說王美蘭要價黑。
反正不管咋的,趙有財心想,即便鄭學坤沒收趙軍打的那張豹皮,那他正好可以收自己打的這張。
想到此處,趙有財拉著鄭學坤往遠處走了兩步,然後小聲說道:“師傅,我有張土豹子皮,你要不?”
“土豹子?”鄭學坤驚訝地看向趙有財,他一時間沒敢搭話。
他知道遠東豹稀少,眼下那寡婦家有張豹皮,這師傅也說他有張豹皮,怎能不讓鄭學坤警惕。
“師傅,你那豹子皮擱家呢唄?”鄭學坤試探著問道,反正他都想好了,自己是肯定不會再進永安屯了。如果趙有財說皮子在家,鄭學坤轉身就帶著自己兒子離去。
“沒有。”趙有財說:“擱我單位呢。”
說著,趙有財抬手往山上一指,道:“永安林場,你知道吧?”
“啊,知道。”鄭學坤點頭,道:“但我沒去過。”
“我是那場子的工人。”趙有財說:“你要是有心收,你就跟我上場子去看看。”
說著,趙有財回身一指汽車,道:“咱上車走,半個小時、四十來分鐘就到。”
“行!”鄭學坤一口答應下來,叫自己兒子把腳踏車搬上後車箱。
李大勇、林祥順、林祥盛見狀,連忙伸手幫忙。而此時,趙有財叫過林祥盛,對他說道:“盛子,我們上山辦點事兒,要不你拽著那小半拉豬回家吧。”
此處離永安屯很近,趙有財這麼說,林祥盛一口答應下來。
“盛子。”在林祥盛走前,趙有財又塞給他一顆石林煙,這次林祥盛沒捨得抽,把煙別在了耳朵上,然後聽趙有財交代說:“回去別說今天跟我上山了,你也別問為啥,就別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