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
今天趙家狗幫吃虧,就吃虧在頭狗不成熟上了。
青老虎、小熊不在,青龍才滿一週歲,花妞妞不靠譜。狗幫裡勉強合格的頭狗,也就只有黑虎。
黑虎最近這兩仗才成熟一些,由於它之前的表現,使得它在狗幫中的威望不高。
被花妞妞踩了一腳的黑虎,並沒有什麼大礙,畢竟那小母狗最近伙食好,才長到三十斤。
要是二黑、白龍踩它一腳,黑虎或許會疼。可花妞妞的一腳,黑虎的大身板子啥事兒沒有。
但雖然身為永安第一胖狗,可黑虎天生就是個慫貨。在被花妞妞踩了一腳後,黑虎下意識地嗷了一聲,直到感覺身上不疼不癢,它這才起身往行車道上追。
野豬上了行車道便一路狂奔,可沒跑出多遠,青龍、白龍、二黑、大花、二花、花龍便從它兩側超過了它。
野豬一個急剎車,將身一擰往過道那片山場跑去。
獵狗們嚎叫著一路追趕,而此時的趙軍三人,還沒從對面上山下來呢。
野豬入山,隨獵狗且戰且走,直到野豬帶著獵狗們一頭扎進了套子陣裡。
這片山場有跑山人下套子,而本地人下套不是這裡一個、那裡一個,而是像擺陣一樣用張援民的叫,那叫圍三闕一。
隨著野豬鑽進套子,追它最近的黑虎、二黑、白龍,只有白龍倖免,而隨後的大花、二花哥倆也鑽了套子。
“嗷。”身帶鋼絲套的野豬嚎叫一聲,邁步仍向前衝。
鋼絲套一端系在一截水曲柳上,野豬帶著這截斷木狂奔五六米,隨著那水曲柳橫卡在兩棵並排棹樹上,野豬這才停下腳步。
野豬不停不行,隨著它的掙扎,那鋼絲繩勒進它肉裡,脖子後邊那一圈滲血,疼得野豬想嚎嘴又疼。
“嗷……嗷……嗷……”這嚎叫聲不是野豬發出來的,而是被套住的四條狗在叫喚。
有經驗的圍狗,上山鑽了套子,不會死命地掙扎。它們和野豬、狍子不一樣,它們有主人。
這時候,狗就地一坐,張嘴開嚎。這種嚎像狼似的,仰著腦袋嗷嗷的。
二黑和大花、二花,都是嶺南成熟的獵狗。而黑虎這貨慫,感覺不對立馬坐下開嚎。
也正是它們趟了套子,才讓青龍等狗順利透過套子陣,直接來到野豬面前。
“汪汪汪……”
七條狗將野豬圍住,花妞妞在外圍連竄帶跳,給同伴們吶喊助威。
“吼!吼!嗷。”野豬本想往前衝,可身上套子勒得它肉疼。
這下套子的不是一般人,在林場肯定是有親戚。下套子用的是回空繩,手指頭那麼粗的鋼絲繩。勒進肉裡,疼得野豬眼睛都紅了。
前面再有狗攔著,就將野豬攔在了兩棵並排棹樹前。
“汪汪汪……”狗叫聲亂做一團,獵狗們試探著向野豬發起了攻擊。
“吼!吼!”雖然一張嘴牽著鼻子疼,但野豬仍兇悍地回應著獵狗們的挑釁。
“汪!”青龍鉗豬耳,野豬一抖脖子,將青龍甩個踉蹌。
白龍趁機想咬野豬另一邊的野豬,野豬回頭甩鼻。
之前一鼻子抽在樹上,使得野豬鼻子腫得跟烀熟的醬肉一樣,隨著它一甩頭,那鼻子都疼。
但這頭野豬很硬氣,咬牙跟獵狗們糾纏著。
而就在這時,隨著野豬逼退白龍,它腦袋有個短暫的停頓。花龍找準機會,一口咬在豬鼻子上。
“嗷!”野豬渾身戰慄,發出撕心裂肺地嚎叫,它猛地一仰頭,將花龍撅在半空。
這是花龍第四次被野豬撅起來,它在空中轉了一圈才摔在雪地上。
“嗷……”雙眼通紅的野豬向前一縱身,就聽“嘎嘣”一聲,連線斷木與野豬的鋼絲繩折斷,野豬像拖著長尾巴似的,直奔花龍撞去。
花龍剛從雪中起來,這要換黑虎,早轉頭往回跑了;這要換別的狗,也會躲閃。
但花龍這狗虎啊,迎著野豬就過去了。
“嗷!”這聲是花龍發出的,它今天第五次被野豬撅飛。
得虧它有護甲,得虧這山上積雪挺厚,要不然摔也摔死了。
同伴連續被虐,青龍等狗紛紛衝向野豬。
可它們根本攔不住,也拽不住,野豬氣勢洶洶地衝向花龍。
剛從雪地上爬起來花龍滿身是雪,眼看野豬奔它來,花龍“嗷”的一聲,又奔野豬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