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看到張利福時,張利福也看到了趙軍,他離老遠就喊:“小軍吶!”
“哎,張叔。”趙軍答應的同時,還給了馬玲一個眼色。
隨著趙軍向張利福等人迎去,馬玲悄悄地捧著盆溜了。
趙軍走過去,狐疑地看著那些與張利福同行的人。
永安林場四個家屬屯的人,趙軍不說都認識吧,見面了看著也眼熟。
可跟張利福在一起的這些人,不但沒一個是他認識的,而且還都是生面孔。
剛才張利福應該是和張興隆、佟友豐說了什麼,此刻西山屯那幫人都停了下來,只有張利福一人和趙軍走到一起。
“張叔,大早晨的,你們幹啥去?”趙軍問,張利福苦笑道:“小軍,這不他們嗎?非得要找你來?”
“啊?”趙軍一怔,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西山屯那些氓流子。
仔細一看,趙軍才發現人群中有一個熟面孔,好像是擒一隻耳那天,自己和他買野豬餵狗來著。
但剩下那十來個人,趙軍屬實不認識。
“張叔,他們找我幹啥呀?”趙軍小聲問了張利福一句,緊接著就聽張利福反問:“小軍你昨天是不上西山屯子那邊了?”
“啊?”聽張利福這麼問,趙軍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時見趙軍不說話,張利福又問:“你是不是領狗在西山根底下整狐狸了?”
“張叔。”趙軍歪著頭、皺著眉,小聲問張利福道:“我抓狐狸,跟他們有啥關係嗎?”
“小軍啊,是這麼回事兒。”張利福苦笑道:“你走了以後,西山亂墳崗跑出好幾十狐狸,擱西山屯外頭嚎一宿……”
“啊?”趙軍一愣,脫口道:“我打的狐狸,為啥找他們屯子啊?”
“那可能是欺軟怕硬唄。”張利福壓低聲音對趙軍說:“這幫人也不敢直接來找你,沒招就上我家了,叔也沒辦法……”
“行了,叔。”趙軍攔住張利福的話,看向西山那幫氓流子,道:“老少爺們兒都跟我走吧,有啥事兒到家坐下說。”
這事不能躲,如果真是自己引起的,解決就是了。
趙軍說完,在前帶路,帶著一眾氓流子向家走去。
快到家門口時,趙李兩家的狗就炸營了。
趙軍進院,連連擺手,但看到十多號生人,狗止不住嗷嗷叫。
看著趙家東西兩邊的獵狗,氓流子都感覺開了眼。
“來,咱們進屋說。”趙軍說著,開啟自家房門,對在灶臺前刷碗的王美蘭說:“媽,你領我妹回屋。”
“兒……”王美蘭剛要說話,就見門外聚了不少人。
王美蘭看了一眼趙軍,見趙軍給她使眼色,王美蘭便應了一聲,將手在幹活的衣服上擦了擦,轉身就進了東屋。
隨著東屋門關上,趙軍招呼外面眾人道:“來,都進屋。”
以張興隆、佟友豐為首的十三人走進趙家,隨著趙軍、張利福進到西屋。
看到這麼多陌生人,小猞猁躥到炕桌上,弓背、踮腳,發出哈氣的聲音。
“哎呦,這啥貓啊?”有人忍不住問,旁邊人扒拉他一下,小聲道:“那什麼貓?那是老虎崽子?”
“是嗎?”看著被趙軍攬在懷裡的小猞猁,有人驚訝道:“這就老虎崽子?”
“嗯吶,你看那耳朵上,那不帶撮毛麼?”
這時趙軍拽開抽屜,從中拿出一包開封的葡萄煙。這煙是趙有財買的,他抽不慣就扔在抽屜裡了。
趙軍一手抱著小猞猁,一手拿著煙,轉身要給來客散煙,卻見所有人都站在屋裡。
“大夥找地方坐!”趙軍招呼眾人道:“趕緊上炕,擱西山那邊過來,走一道冷了吧?”
說著,趙軍把煙盒遞給張利福,然後手往外一劃,示意張利福給大夥散煙。
而就在這時,張興隆道:“小啊,我們就不坐了。你看我們這棉襖瓤子、棉褲瓤子,都埋了吧汰的。你這屋收拾這麼幹淨,我們這……”
“沒事兒啊!我這歲數小,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但瞅你老歲數比我爸大,我咋也得叫聲大爺呀。”趙軍伸手扶住張興隆胳膊,笑道:“大爺,咱爺們兒不說旁的,什麼乾淨、埋汰?到家就是客,趕緊坐這兒。”
趙軍說著,將張興隆拉到炕沿邊,但張興隆說什麼也不上炕,只搭邊坐在了炕沿上。
趙軍這屋天天一幫人吃飯,靠北窗戶根下正好十個四腳八叉凳,氓流子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