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趙軍的好大哥,張援民。
張援民到近前,就問趙軍說:“兄弟,你這背槍幹啥去了?”
趙軍笑道:“擱屯部拿把槍,明天起早打黑瞎子去。”說到此處,趙軍又逗張援民,道:“大哥,你去不?”
趙軍本以為,被嚇破膽的張援民,一聽要打黑瞎子,就得打退堂鼓呢。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援民聞言,眼前一亮,當即應道:“去!兄弟,我跟你去!”
“啊?”趙軍反倒一愣,看著張援民,驚訝地問道:“大哥,你不害怕了?”
“不怕了!”張援民搖頭,笑著說道:“那天起早,跟你去打完那黑瞎子,我就不怕了。”
張援民說的那天,就是顧洋下毒藥黑瞎子的那天,在看見死黑熊躺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間,張援民突然發現,自己心中對黑熊的恐懼,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
“行!”趙軍點頭,道:“那明天早晨七點,你來家找我。”
在趙軍心中,李寶玉、張援民和解臣,都是好兄弟。而且人品過硬,一起打圍絕對沒問題。
至於分給他們的戰利品,趙軍從來就沒在乎過。
二人一起並肩,往趙軍家走的時候,趙軍就問張援民說:“大哥,你來,是要找我麼?”
“是呀!”張援民笑道:“剛才看見寶玉跟我老叔他們一起上班去,我聽寶玉說你今天休息,我就過來了。”
趙軍聞言,便問道:“大哥,那你找我有事啊?”
“嗯。”張援民點了下頭,然後下意識地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對趙軍說:“兄弟,我昨天跟你嫂子,我倆上山採五味子,走抹搭山了,但讓我發現了一窩香獐子。”
“哎呀,大哥,你運氣挺好啊。”趙軍笑道:“那你準備下套子,還是咋整啊?”
香獐子,就是原麝。
這種動物,雄性身上有香囊,能產麝香。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麝香,可入藥,可換錢。就使香獐子,成了一些打小圍的人,眼中的香餑餑。
他們獵香獐子,多數是下套子。所以,當趙軍聽張援民說他發現了一窩香獐子時,也以為他要去下套子,但不知張援民為何要跟自己提起此事。
“兄弟,那地方下不了套子。”張援民說著,伸出雙手,向趙軍比劃一環形,道:“那幫香獐子,就擱一個山圈子裡。”
說到此處,張援民又把雙手一收,雙掌平行,中間留有兩指寬,對趙軍說:“那山圈子上頭,就這麼窄的道,可光熘了,人走不了,也下不了套子。”
趙軍聞言,略一思索,便衝張援民點頭道:“大哥,我知道你啥意思了,咱們去堵仗唄?”
“對,對!”張援民笑著衝趙軍一挑大拇指,道:“還是我兄弟厲害,大哥來找你,就是這意思。”
“行!”趙軍當即應道:“明天咱們先上山,熘熘我和寶玉的這幾條狗。後天讓狗在家歇著,咱們兄弟再上山去,打這窩香獐子!”
“好!”張援民點頭,道:“兄弟,大哥都聽你的。”
張援民說完事,就屁顛、屁顛地走了,他今天還得跟楊玉鳳繼續上山去採五味子呢。
而趙軍回到家,把自己要休一個月長假的事,跟王美蘭說了。然後又告訴王美蘭,那解臣要到家裡來住幾天,讓王美蘭幫著準備一套鋪蓋。
這年頭,親戚、朋友來家裡吃、住,是很平常的事。
王美蘭也希望自己兒子能結交一些好朋友,於是在聽了趙軍的話以後,二話不說就去準備鋪蓋。
而趙軍,則出門去找了趟馬玲,告訴她自己回來了。然後又去食雜店,給兩個妹妹買了一些零嘴,還買了幾瓶罐頭。
估計今天下午,解臣就該到了。這時候家裡沒肉,就買兩瓶罐頭招待他吧。
果然,下午的時候,解臣就來了。
但他開車剛進屯子,便跟人打起來了!
這倒也不怪解臣,他開車沿屯道行駛,就見前面一人,走路噼腿拉胯,跟個鴨子一樣。
不用看臉,單看這走路的架勢,解臣就按耐不住了,他停車下來,抓住張來寶就打。
張來寶奮力反擊,但幾下就被解臣按在底下,一頓爆捶。
被打的張來寶,喊的撕心裂肺,不一會兒就有人上前,要打解臣。
這年頭,屯裡屯親,非常團結。
就算老張家再不得人心,但屯裡人也不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