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家院裡。
朱大山看了眼一臉驚愕的趙軍,開懷大笑,抬手在趙軍肩膀上一拍,笑問道:“咋樣?舅爺這眼光可以吧?”
趙軍轉過頭,倆眼直勾勾地看著朱大山,但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這話沒法說。
趙軍要說這狗不行,朱大山也不會信,反而會覺得趙軍不想把好狗借給他。
沒辦法,趙軍只能點了點頭,回身到倉房裡取出幾根麻繩,準備把黑虎拴上,交給朱大山帶走。
當趙軍回到屋前時,卻發現朱大山已經和黑虎互動上了,他抬手不斷地逗扯黑虎往起站。
黑虎也配合他,往起一躥一蹦的。如此一來,朱大山竟然沒出來看這狗有條前腿有問題。
但見趙軍走來,朱大山一指黑虎,問道:“這狗,你幹啥拴這麼嚴實啊?五花大綁的。”
原來,這黑虎身上拴著兩根繩子,一根套在它脖子上,而另一條扁寬的繩子,纏箍著黑虎的後背、前肘,就像後世寵物狗帶的牽引繩一樣。
趙軍聞言,無奈一笑,道:“這狗太歡實了,怕它禍害園子。”
“那有啥的。”朱大山毫不在意地一揮手,笑道:“好狗,它就是有精神頭,那半死不拉活的,能打著啥呀?”
說著,朱大山回手一指那趴在狗窩前,把狗頭搭在爪子上的白龍,又對趙軍說:“就像你那狗,蔫了吧唧的,一瞅就不行。”
趙軍剛把黑虎身上的套子解開,使麻繩在其脖上繫了個扣,聽朱大山之言,趙軍順他所指望去,看見朱大山指的是白龍,不禁搖頭一笑。
拴好黑虎,趙軍把繩子交在朱大山手中,囑咐道:“舅爺啊,這狗你現在領回去,得擱你家待一白天,你可得給它拴住了哈。”
“你是不是信不著你舅爺呀?”這老頭子理解問題的能力,跟正常人不大一樣,他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摸著黑虎的狗頭,對趙軍說:“這狗,我咋領走的,咋給你領回來,不帶給你整丟的。”
趙軍一聽,就知道這老頭是又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不禁有些無奈。但見朱大山往右邊一指,對趙軍說:“把那倆狗也給我拴上。”
趙軍抬眼一看,見朱大山指的是大胖、三胖,也不說話,直接提著繩子就向大胖、三胖走去。
朱大山牽著黑虎跟上,來在大胖、三胖面前,對前面的趙軍說道:“趙軍吶,這倆狗是不是也厲害?”
趙軍聞言,轉過頭看著朱大山,忍不住笑了,問道:“
舅爺,你咋看出來的?”
聽趙軍如此說,朱大山還以為趙軍是在肯定自己的眼光,當即哈哈一笑,伸手又去摸旁邊黑虎的狗頭。
黑虎也是配合,抬起脖子、揚起頭,眯著眼睛配合著朱大山。
“好狗!”朱大山忍不住誇讚了黑虎一聲,然後看向趙軍,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指著黑虎道:“你看這狗,虎頭虎腦,活蹦亂跳的。”
“呵!”趙軍忍不住想嘲諷兩句,但一想這是長輩,就連忙憋住了。
朱大山抬手,又一指大胖、三胖,道:“你看這倆狗,大體格子,身大力不虧呀!”
趙軍無語了,但這老頭性子有點橫,用東北形容,就是有點特。
所以,趙軍根本沒法勸他。
見趙軍不說話,朱大山還以為自己說的對呢,當即笑道:“咋樣?你舅爺可以吧?當年你爺活著的時候,我還跟他一起打過獵呢。”
“啊?”趙軍一怔,忙問道:“舅爺,沒聽說過你打獵呀。”
“你上哪聽說去。”朱大山笑著擺手道:“那老早以前了,那時候還沒有你呢。”
“嗯吶,你說的對。”趙軍應了一聲,暗自腹誹道:“你要再早點,還沒有我爸呢。”
這時,朱大山環顧院子,砸吧下嘴,感嘆道:“到你家這院站一會兒,我還想起你爺了。那年我……也就你現在這歲數,成天跟你爺屁股後邊混,你爺打著啥,我幫他往家拖,完事蹭點肉吃。”
說到此處,朱大山突然問了趙軍一句:“這在打圍裡,是不是叫跟揍兒啊?”
趙軍卡巴卡巴眼睛,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形容自己個兒的。
跟揍兒,那說的是狗。幫狗,就叫幫腔子,還叫跟揍兒的狗。
無奈之下,趙軍只能當沒聽見,同時把拴著大胖、三胖的繩子往朱大山手裡一塞,道:“舅爺,不是我當小的攆你,這我媽沒擱家,我還著急上班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