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我打裡四個,剩下倆,明天早晨給你們煮著吃。”
“不用。”趙軍道:“那倆雞蛋,大舅你煮著吃。明天那倆把頭還請我們吃飯呢,我哥倆不缺油水。”
“是啊,大舅!”張雪峰也道:“大舅,你自己留著吃吧,這我們哥倆都給你添不少麻煩了。”
聽趙軍和張雪峰如此說,老楊頭欣慰一笑,但他沒說什麼,只把手裡的餃子放下。然後起身下炕,把窗戶根底下的木頭箱子開啟。
老楊頭掀開箱裡上頭的舊衣服,從下面捧出個小罈子來。回到炕桌前,把小罈子放在炕沿邊,然後到旁邊的架子上,取下兩個小碗。
等再回到炕邊,老楊頭開啟系罈子口的麻繩,將蓋口的油紙開啟,往小碗裡各倒了一碗心的酒。
酒很渾濁,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
“來,孩子!”老楊頭喊躺在炕上,累的像死狗一樣的趙軍和張雪峰,說:“喝口酒,解解乏。”
“酒……”張雪峰聞言,掙扎著就要從炕上起身,可他往上一抬身子,卻又躺在了炕上。
張雪峰哼唧了一聲,說:“大舅,我起不來了。”
趙軍起身,拿起其中一隻酒碗,放在張雪峰腦袋邊上,說:“給你放這兒了哈。”
“嗯。”張雪峰把身子側過來,去拿酒碗喝酒。
這時,趙軍對老楊頭說:“大舅,這碗裡的酒,你喝了吧,我不會喝酒。”
老頭子一笑,神秘兮兮地對趙軍說:“孩子,你喝吧,這酒跟別的酒,它不一樣。”
“他不喝,給我!”一聽這酒不一般,張雪峰頓時來了精神,衝老楊頭伸手,說道:“大舅,這好東西,趙軍沒結婚呢,他喝不了。”
“說啥呢。”老頭子呵呵笑道:“你想啥呢,這不是那個酒。”
“哼呵呵……”突然,那張雪峰一陣呻吟,把身一翻,又平著躺下,臉上洋溢起了笑容。
這一幕,可是把趙軍給看傻了。
趙軍剛要開口,就聽張雪峰道:“舒坦,舒坦!渾身舒坦!”
他這一叫,可是把趙軍嚇了一哆嗦,目光挪向老楊頭給自己準備那碗心酒時,有些害怕地問道:“大舅,你這裡頭放啥了?”
趙軍是真害怕了,這頭管得不嚴,山裡村屯不少人家都自己種“煙”。
只不過,山裡人拿它多是治病,像什麼頭疼腦熱,跑肚拉稀。據說治狗翻腸子,使它那更是藥到病除。
看張雪峰這樣子,趙軍生怕那酒里加了料,再把張雪峰給喝上癮,可就麻煩了。
聽趙軍之問,老頭子神秘一笑,對趙軍說道:“大舅這酒裡有好東西!”
說到此處,老頭子語氣肯定地又說道:“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
“對!”趙軍忍不住了,點頭道:“你買賣這玩意,容易掉腦袋。”
“啊?”老楊頭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衝趙軍一擺手,說:“孩子你說啥呢,你大舅能給你喝那玩意麼?”
就在這時,那躺著的張雪峰一下子從炕上坐起來了,他雙臂向外擴胸,活動了一下,再看向老楊頭的眼神中,滿是渴望。
“大舅!”張雪峰同樣問道:“你這酒裡放啥了?我這一天累的跟王八犢子似的,喝完你這酒,身上可鬆快兒了。”
趙軍驚訝地看了張雪峰一眼,然後也把目光投向了老楊頭。
老楊頭澹澹一笑,一手把酒罈子抱起,一手拿起那還有酒的碗,遞在趙軍的手中。
然後老頭子走到窗戶底下,把酒罈子重新放回到箱子裡,使衣服蓋上。
等他再回到炕前,側身坐在炕沿邊,看著趙軍,笑著問道:“孩子,都說你打獵厲害,抓住過大爪子,也打過豬神。那大舅問你,你打過懸羊麼?”
“啥?”
“啥!”
兩人兩個啥,一個疑惑,一個是震驚。
張雪峰疑惑這懸羊是個什麼東西,可趙軍卻是無比的震驚。
兩輩子,他都聽說過這種動物的名字,但卻從未見過。
前一世,他小的時候,他奶給他講故事,就講過懸羊的故事。而這故事,是他奶從他爺那裡聽說的。因為,那老頭子,當年打過懸羊!
後來趙軍跑山打獵,也曾對這種神秘的動物很好奇,還特意地拜訪過幾位老獵人。
那些老人有見過的懸羊,也有沒見過的。但趙軍一直到重生,也沒見過這種神秘的動物。
《高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