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往裡搭了八十塊錢。等回到家,還得參加勞動改造,洗衣做飯。
最讓趙有財接受不了的是,不但場裡如此,就連永安屯,也是這樣。
上個月,趙有財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趙國峰,趙國峰說他今天去鄉里開會的時候,鄉長特意跟他提了,今年冬天落雪以後,讓趙國峰幫他準備四個熊掌、八個狍子、兩頭野豬。
往年這活,都是落在趙有財的肩上。可那天,趙國峰卻說了,鄉長指名道姓,要趙軍給他打這批標本。
鄉長都發話了,趙國峰還能說啥?
趙有財聽完,則是被氣的火冒三丈,打個山牲口,還得指定個人,難道趙軍打到獵物,就比別人打的香?
沒了收入來源,辛辛苦苦存下的私房錢又被收繳,這讓趙有財很苦惱。
但如果趙有財今年六十歲了,那他也就死心,然後像徐長林一樣,在家頤養天年。到時候有趙軍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他養老也無後顧之憂,沒準還能像陶福林一樣,在家裡作威作福。
可他今年才四十五啊,正值壯年,還不到讓位的時候呢。
所以,哪怕是名義上的當家人,趙有財也不能讓給趙軍。而且,他還要奮鬥!
沒錯,只是從院門口到房門口的這麼一小段路,就讓趙有財下定了決心。
明早,還得去送老江頭子,沒有時間。但後天,自己一定要去找張利福,讓張利福在上山的時候,到山裡窩棚、地窨子,找那些老山狗子打聽、打聽,問問他們可知道哪裡有豹子、猞猁之類的猛獸出沒。
回到屋裡,趙有財坐在炕上,背靠著炕櫃一言不發。
這時,王美蘭在外屋地,一邊切著麵條,一邊跟趙軍說著剛才江州來告訴的事情。
趙軍聽完,問王美蘭說:“媽,我明天早晨還用去麼?”
“你不用。”王美蘭道:“早晨,我和你爸去就行了,晚上你再去。”
“行。”趙軍和王美蘭聊了幾句,就進屋來見趙有財。
“爸。”趙軍笑著跟趙有財打了個招呼,卻沒想到趙有財直接把頭扭向了一邊。
趙軍一怔,心想:“這咋又鬧彆扭了?前兩天給錢的時候,還樂呵的呢。”
可心裡雖這樣想,趙軍卻走到趙有財身旁,拽了個四腳八叉凳坐下,然後問趙有財道:“爸,我記著你以前打過紅狗子。”
“嗯?”趙有財聞言,瞬間抬頭,看著趙軍問道:“你今天碰見那玩意了。”
“嗯吶。”趙軍點了下頭,然後又搖頭,說:“知道是那是紅狗子,但沒看著影。”
“呵!”趙有財把頭一揚,道:“那玩意可不是好打的。”
趙軍也不知道趙有財哪裡來的驕傲,但這畢竟是自己老子,所以趙軍只是笑了笑,然後問道:“爸,我聽人說,紅狗子比狼還厲害。真的?假的呀?不過,咱們這兒有紅狗子,但沒有狼啊。”
按東北跑山人的說法,狼不住山林間,只在甸子上活動。而豺是生活在山林裡的,所以二者根本就碰不上。
“是,咱這山裡沒有狼。”趙有財忽然坐起,離近趙軍說:“咱這一左一右,就西邊那大亮甸子裡有狼。”
說到此處,趙有財有心顯擺,便對趙軍說:“你歲數小,也沒見過啥陣仗。我記著那是哪年來這,那時候還吃大鍋飯呢。亮甸子那兒有個老炮手,打死個狼,結果整去一群狼,給他們村圍了。然後鄉里就派車,讓我們這些炮手去打狼……”
“嗯。”趙軍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接茬打斷了趙有財,然後說道:“屬你打的最多,是吧?爸呀,就這事兒,打我不記事兒的時候,你就給我講。”
“上一邊去!”趙有財瞪了趙軍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小孩伢子,你知道個啥?你老子見識的事兒多了,我吃鹽都比你多吃好幾年呢。”
“這不廢話麼。”趙軍低頭,小聲嘀咕:“你不吃鹽,那不成白毛女兒了麼。”
趙有財隱隱聽見什麼鹽啊、女啊的,心想這小癟犢子肯定沒說自己什麼好話,當即怒道:“你說啥?”
“沒啥,沒啥。”趙軍道:“不過爸啊,你這故事,確實是快講八百遍了,別說我啊,就我妹都能背下來了。”
說完,趙軍轉頭看向那在炕裡帶著趙娜玩的趙虹,喊道:“二妹妹,你講講,咱爸打狼那事兒。”
聽趙軍叫她,趙虹卻嫌棄地一撇嘴,說:“我可不講,我從小到大,聽都要聽吐了。”
“你個臭丫頭!”趙有財氣急敗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