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啊,我聽你剛才打電話說,咋的?你抓那倆母孢子,都揣崽子了?”
“嗯吶唄。”趙軍聞言,知道趙國峰可能是有心思,但卻只回應道:“我聽我媽那意思,等我結完婚,我們一家都搬大房子住去,這邊就騰出來,養這些牲口啥的。
“啊……”趙國峰又往外送了趙軍兩步,和趙軍商量著說道:“倆母孢子都揣崽子了,要下的話,那得是兩窩呀。”
說到此處,趙國峰抬起右手,只豎食指、中指,道:“到時候你把那孢子崽子給叔勻倆行不?”
“哎呀!”趙軍連眨兩下眼睛,似思索了一下,然後重重一點頭,道:“趙叔,你都說話了,咋的也得給你呀。”
“這就對了!”趙國峰舉著兩根手指的手,此時變作了巴掌,在趙軍肩頭一拍,笑道:“要不說呢,還得是我大侄兒,越來越有出息。”
趙國峰說完這句話,見趙軍呵呵一笑,他便又道:“小軍,你放心哈,到時候那倆小狗崽子,叔也不能虧了你。”
“那是!”趙軍衝趙國峰一豎大拇指,道:“誰不知道你呀?趙叔,你擱咱屯子辦事兒,是這個!”
趙國峰被趙軍誇的哈哈直樂,眼瞅著再走就出了大院,趙國峰停住腳步,揮手道:“行啦,你這上山也累了,回去歇歇吧。完了再有啥事兒,就來跟你叔說,咱都不是外人。”
趙軍又應了一聲,然後離開屯部,直接回家。
等他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兩家的煙筒都冒著煙,王美蘭是在家裡燉小野雞,而金小梅應該是在做紅燜肉。
趙軍進院一看,家裡的狗都把腦袋插在食盆裡,一個個歡快地吃著野豬內臟。
而在倉房前背陰處,四頭野豬,一頭隔年沉、三頭黃毛子都靜靜地躺在那裡。
那些狗吃的內臟,就是它們身上出的。
“軍哥,回來啦?”
解臣正在壓井前往盆裡接水,趙軍過來一看,笑著問道:“擱那兒整這麼多黑悠悠啊?”
黑悠悠是一種小野果,但不長在樹上,跟野草一樣,在道邊都有。
這種植物,當年生、當年死,結的小果子是黑色的,就被叫做是黑悠悠。
“周姨領仨小妹採的。”解臣先回答了趙軍的問題,然後湊到趙軍身旁,小聲道“我說吃這個不用洗,周姨非得讓洗。”
趙軍聞言,一揚下巴,示意解臣別說了。然後,他邁步往屋裡走去。
此時趙軍家的房門開著,屋裡冒出香氣與熱氣,趙軍往裡一看,就見張援民正在灶臺前加柴。
見趙軍回來,張援民把一塊木頭塞進灶坑,雙手交錯拍拍灰,對趙軍道:“兄弟,回來啦。”
“嗯吶。”趙軍應了一聲,看到立在碗架旁邊的野豬大腿,抬手一指對張援民說“大哥,你把那豬腿拿著,上屯部,給屯長送去。”
“嗯?啊……”張援民聞言,忙起身去拿野豬大腿。
張援民知道,趙軍如此並不是在使喚他,而是想讓他在趙國峰面前混個臉熟。
雖然都是一個屯子住著,但彼此之間有親疏遠近。
往日張援民碰見趙國峰,也就是打個招呼,連話都搭不上(本章未完!)
現在趙軍讓他去給趙國峰送野豬腿,一來二去的,慢慢地就有話了。
要不然的話,這條豬腿應該送到趙國峰家裡才對。
“援民啊,等會兒!”這邊張援民剛拿起豬腿,王美蘭就從裡屋出來了,她攔住張援民,對趙軍說:“兒子,這豬腿,明天給你周姨拿著啊。”
此時周淑娟就在屋裡,聽見娘倆說話,周淑娟忙道:“嫂子,我不要那個。”
“啊!周姨呀。”趙軍一聽,連忙把話接了過來,一手攬過王美蘭,輕輕把她往屋裡推了推,然後向張援民使了個眼色。
張援民聽趙軍的話,拿起豬腿就往外走。
而這時,趙軍親暱地扶著王美蘭肩膀進屋,輕輕把老孃按在炕沿邊,然後衝周淑娟笑著點了下頭,才對王美蘭說:“媽,我們明天早晨上山,把那個老母豬拽下來,給我周姨卸扇排骨,割條裡脊,再整個豬大腿。”
“啊?”王美蘭聞言,直接反問道:“那你周姨能拿得了麼?”
“沒事兒。”趙軍笑道:“明天讓我周姨坐摩斯嘎回嶺南,下摩斯嘎就有客車。
“不用,不用。”周淑娟在旁邊連連擺手,道:“趙軍吶,可不用那麼麻煩。”
摩斯嘎,是這年代的改裝車,用的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