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才又抬頭對趙軍說:“趙軍吶,這個不著急,元旦以前你給我打夠就行。”
“啊!”趙軍一驚,他上輩子在林場工作有些年頭,知道林業部門的幹部調動都是在元旦以後敲定,所以徐寶山要求在元旦以前把獵物湊夠,這沒有毛病。
可徐寶山剛才的意思,難不成是說自己元旦以前都不用上班了?
果然,見趙軍一副吃驚的樣子,徐寶山道:“趙軍,這個事兒,叔就託付給你了,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
說到此處,徐寶山又補充一句道:“叔也不讓你白忙活,野豬、狍子你開完膛給我送來,一斤我給你三毛錢。”
徐寶山為了能進步,可真是下了血本。光開膛放血而不扒皮的野豬,一斤三毛也是不少了。
但趙軍聽了,只苦笑著問徐寶山道:“徐叔,那我工作咋整啊?”
這話趙軍得問,他是農曆二月初三去林場報到的,今天是八月十五,這半年他就沒正經上過幾天班。這眼瞅著假期要結束了,卻又被領導放了長假。
“工作?”徐寶山微微一皺眉,道:“你不就那仨愣場麼?檢尺的活,我找人替你。”
徐寶山都這麼說了,趙軍還能說啥,只能應下道:“那行,徐叔,你要的這些東西,我高低給你湊夠了。”
“哎!”徐寶山一聽,當即笑著對趙軍說:“有你這話,叔就放心了,現在這十里八村的,連不跑山的都知道,你趙軍打圍是這個!”
說到最後時,徐寶山衝趙軍一挑大拇指。
趙軍被徐寶山誇,剛想謙虛兩句,卻見徐寶山臉上笑容一收,道:“趙軍,叔是信你,但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有些話咱們得先說好了。”
趙軍被徐寶山說得有些發矇,緊忙問道:“徐叔,你有啥話,你就說。沒事,咱們沒說道。”
徐寶山點了下頭,隨即道:“這眼瞅著要下雪了,等上凍,野豬、狍子都能存住的時候,你不管打著啥了,可不行給我抽條。”
“嗯?”趙軍聞言一怔,他看向徐寶山,笑道:“徐叔,你挺懂行啊?”
徐寶山沒笑,很嚴肅地對趙軍說:“叔也不瞞你,你也能明白,我要這些山牲口都是要送人的,到時候人家一看,這東西不是整個兒的,那不得怪罪我麼?”
聽徐寶山這番話,趙軍笑著一擺手,道:“徐叔,我家不差那口肉,我也不差這個事兒。再說了,咱爺們兒都定妥了,我打著啥都按斤給你,我還能抽那個麼?”
“這倒是。”徐寶山聽趙軍這麼說,才放心地點點頭,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就像說笑話似的,抬手指了趙軍一下,隨即跟趙軍說道:“你爹那年給我們屯長打了倆狍子,我們屯長給鄉長送一個,給他老丈人送一個。
送鄉長那個啥樣,咱不知道。但給他老丈人拿的那個,人家過年拿屋放火牆邊一化才看著,你爸給那狍子後大腿裡子的肉都給抽了。”
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