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男人做飯咋也不如女人,李文才也只會做一些家常菜,把那黑瞎子大腿烀熟,再加醬油做成醬熊腿。
另外拍了黃瓜,把陶福林帶來的罐頭往盤裡一擺,二老四少圍著炕桌就開始吃喝。與此同時,永安屯趙軍家中。
趙有財、王美蘭、趙虹、趙娜坐在炕上吃飯。他們一家四口,今晚也吃熊肉,也是紅燒,但氣氛有些沉悶。
往常趙軍在家,能陪王美蘭說話;解臣在家,能陪趙有財喝酒。
如今趙軍和解臣一走,可是把趙有財、王美蘭都閃了一下,這兩天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至於兩個小丫頭,倒是沒什麼感覺,最近家裡有那麼多小松鼠,趙虹、趙娜每天逗小松鼠、喂小松鼠,玩兒得不亦樂乎。
這不,簡單扒拉口飯,倆小丫頭就撂下碗筷,穿上小薄棉襖,出去喊李小巧喂松鼠了。
這些小松鼠自從到了趙軍家,一天三頓榛子、松子吃著,從此不用漫山遍野找吃的,不用擔心過冬的糧食藏不夠,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
看兩個閨女出門了,趙有財伸筷子夾一塊熊肉,但沒放到自己碗裡,而是遞向了王美蘭。「我不吃。」王美蘭使筷子一擋,然後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白菜。
這一年來,油水啥的,可是給王美蘭補足足的。她最近這倆個月,就偏愛吃點清淡的。尤其是這兩天,那野豬肚子給王美蘭吃的,一看著肉都犯膈應。
都說良藥苦口,但野豬肚子不是苦那麼簡單,它是難吃,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難吃。沾點苦,還臭,還腥,關鍵是一點佐料都不放,那都不是用難吃二字可以形容的。王美蘭吃第一口就噁心,第二口就往外嘔,使小淘氣都壓不住。
雖然熱臉貼了冷屁股,但趙有財仍不氣餒,尤其是屋裡沒別人,這老小子也放開了,衝王美蘭諂媚地笑道:「蘭吶,前天給你做的那個野豬肚子,都吃沒了吧?」
趙有財不提這個還好,他一提這個,王美蘭連白菜和米飯都不想吃了。王美蘭把碗筷往桌上一撂,面色不善地瞪了趙有財一眼。
趙有財一怔,他還覺得自己表現挺好呢。
趙有財再接再厲,使筷子往炕桌中間一指,指著紅燜熊肉和白菜片炒土豆片,道:「蘭,你吃菜呀。」
「不吃了!」王美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啊?」趙有財聞言,盤腿坐在炕上的他,忙挪屁股湊到王美蘭身旁,問道:「蘭吶,你是不是胃不得勁了?」
「沒有。」王美蘭又瞪了趙有財一眼,心想要不是你瞎說,我吃的好著呢。
要說平時,趙有財也挺有眼力見的,可這兩天怕是被豬油蒙了心,只對王美蘭說:「你今天吃那豬肚小米沒有?」
「沒吃。」王美蘭都不想答理他了,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就準備撿碗下桌了。
可趙有財突然伸手,輕輕握住王美蘭手腕道:「你咋沒吃呢?那是兒子給你淘弄的方,強子給你打的野豬肚兒,我一大早起來給你煮的,那豬肚子烀好幾個點兒才爛糊呢,我....」
趙有財說這話的時候,王美蘭的眉毛都聚在一起了。
這幾天,這樣的話,趙有財可是沒少說。明著好像是關心王美蘭,督促王美蘭吃藥。
但趙有財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對趙軍、王強都是一語概括,但對自己付出的勞動,他是大說特說。「行了,行了。」王美蘭無奈,只能放下碗,空出來一隻手把趙有財的手扒拉到一邊去,然後才道:「那豬肚子都放兩天了,我今天早晨覺著味兒不對,就餵狗了。」
這個豬肚,是趙軍走的那天,也就是9月27號早晨,趙有財給王美蘭做的,到今天都第三天了。這時候還沒有冰
箱,做好的飯菜放時間久了,肯定是不新鮮。但這秋天,倒不至於變質。
只不過王美蘭實在是不想吃,也吃不下,就把剩的豬肚、小米分給了二黑和花龍。它倆倒是不嫌棄,吃的挺美的。
一聽王美蘭如此說,趙有財一看又來了表現機會,忙道:「沒事,那不還有倆豬肚呢麼?我明早起來就給你做。」
「你別做了。」王美蘭道:「那倆豬肚子都放多少天了,早餿吧了,讓我一快堆兒都餵狗了。」「啥?」趙有財一聽,不禁有些著急,急吼吼地問道:「咋能餿呢?我不讓你擱涼水拔上麼?」
「我......我一天家裡家外的那麼多活,哪有工夫想著它呀?」王美蘭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有點小愧疚。不管咋說,那豬肚小米是趙有財、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