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哈哈一笑,道:“這餃子,不喝酒都吃白瞎了。”
“嘿!”趙軍笑道:“大哥,你這是不讓我吃呀。”
這時,解臣一手拎著酒桶,一手拿著倆小茶缸回來,張援民接過一個小缸兒,對趙軍說:“沒有,大哥是想讓你也喝點兒。”
趙軍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把裝韭菜花的碟拿了起來。
這韭菜花,是趙軍自己家的韭菜開花搗的。
眼下正是採韭菜花的季節,也趕上今天吃餃子,王美蘭就採了點韭菜花,洗淨控水後裝進搗蒜罐子裡,少放點鹽,再切一塊姜,搗碎成湖狀。
這個東西,吃著是一個鮮,嫩綠的韭菜花醬,保留了韭菜澹澹的辛辣,但更多的是清香。
因為吃完飯,解臣還要開車回嶺南,所以他和張援民就是一缸酒。
等吃飽喝足以後,趙軍、張援民陪著解臣,到西屋拿上了解臣的行李。
解臣的行李,還是來時的幾件換洗衣服,但裡面卻多了一個厚厚的報紙包。
這個紙包裡,包的是他跟趙軍掙的錢,有挖人參賺的,有賣熊膽賺的。就連賣趙國峰野豬肉、給永興大隊抓狍子、幫於學文打黃葉子,趙軍也都分給他錢了。
這麼零零總總算下來,那一包得有五六千塊錢。而這還不是全部,趙軍家倉房裡有好幾個熊膽,還有解臣的份兒呢。
趙軍、王美蘭、金小梅、張援民、楊玉鳳依依不捨地把解臣往出送,王美蘭拉著解臣的手,反覆叮囑著讓他開車慢點、有工夫就過來之類的話。
解臣也有些捨不得,來永安屯這陣子,他和這三家人產生了濃厚的感情,但天下無不散之延席,解臣在和五人一一道別之後,就開著汽車,載著一頭野豬、一頭黑熊離開了永安屯。
解臣走後,楊玉鳳幫王美蘭收拾完灶臺,就和張援民回家了。
等金小梅再走了,這家裡就剩下王美蘭和趙軍娘倆了,王美蘭跟趙軍說:“兒子,你先睡會兒哈。”
“嗯。”趙軍應了一聲,然後問王美蘭道:“媽,那你呢?”
王美蘭說:“今天的面和餡兒,我都和得多,我想再捏幾個餃子,給老太太送去。”
“行。”趙軍點了點頭,回屋脫鞋就上了炕。
躺到炕上以後,趙軍眯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開啟炕櫃翻找,卻不見了江華老爺子留下來的小冊子。
趙軍把炕櫃裡所有的東西都翻出來,卻也沒找到那小冊子。
家裡就這麼幾個人,解臣不可能拿那東西,趙軍便下床到外屋問王美蘭道:“媽,我那屋炕櫃裡有個小冊子,你看著沒有?”
正在揪面劑子的王美蘭,手上動作一頓,抬頭對趙軍說:“擱媽那屋呢。”
趙軍聞言,微微一撇嘴,道:“是不是我爸拿的?”
“嗯吶唄。”王美蘭也皺眉道:“他可膈應人了,我說不讓他動你東西,他非要拿過去看看。”
趙軍走向東屋,邊走邊問道:“媽,擱哪兒呢?”
“擱炕櫃裡呢。”王美蘭道:“在裝你爸衣服那邊呢。”
趙軍上炕,開啟炕櫃底層,在靠裡面趙有財的衣服上面,發現了那本小冊子。
趙軍拿起小冊子,他想到自己在去永興大隊前,把那老埯子的訊息告訴給了趙有財,想必自己前腳一走,二咕冬當天晚上就到自己屋裡一頓亂翻。
“唉!”一時間,趙軍也不禁感嘆,攤上這麼個爹,可是真鍛鍊人。
趙軍關上炕櫃,拿著小冊子就回了自己房間。
進屋關門,回到炕上躺下,趙軍一開小冊子,直接就開啟了記載老埯子的那一頁。
因為,這一頁被趙有財給窩起來了!
趙軍嘴角一扯,但他突然愣住了,只見在那記錄老埯子的資訊上,使鉛筆寫著三個字。
楊瞎子!
這是趙有財寫上去的,應該是用趙虹、趙娜的鉛筆寫的,這可以用橡皮擦,無傷大雅。
但當趙軍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卻是忽然愣住了!
在趙軍的記憶裡,和那老埯子有關係的人裡,有一個龐瞎子。
那龐瞎子,是永勝屯的老參把頭,前世就是他帶著兩個兒子挖掘了老埯子,然後一家人去到城裡買房買車買房車,快活得很。
而這被趙有財記在老埯子資訊旁的楊瞎子,趙軍知道,這片山場百年來,值得被人記住的楊瞎子只有一個。
但他不是真瞎,他得這個外號,是由於特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