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說:“我姐夫他們都是外行,我說的太多他們也聽不明白,想打這個大孤個子不容易,可不是像我吃飯前說的那麼簡單。等明天咱們先上山兜一圈,掐掐蹤,再試試狗。”
李寶玉只覺得越聽越糊塗了,當往左右一看,最後目光落在那白龍身上,似有所悟地說:“是得試試。”
第二天一早,趙軍和李寶玉五點多鐘就起床了。當然不是要這麼早就上山,而是在別人家住,總不好起來太晚。
吃過了早飯,才剛過七點,趙軍、李寶玉收拾妥當,一起來西屋裡找周建軍。
這時,周建軍正在坐在炕沿打綁腿呢,趙軍從趙春懷裡接過大外甥,想趁著出發前抱著稀罕一會兒。
李寶玉也湊過來,笑嘻嘻地看著小孩兒,但見孩子臉上有淡淡的點痕,便問道:“這孩子臉上是長啥了?”
趙春在旁笑道:“年前出疹子了,這還得虧你倆打的熊膽呢。”
一說熊膽,李寶玉突然想起一事,對趙軍說:“哥哥,不提熊膽我都忘了,張大哥去上頭殺那個熊霸倉子去了?”
“張大哥?”趙軍聞言一怔,目光從小外甥臉上挪開,抬頭望向李寶玉時,臉上的笑容已然收斂,問道:“大褲襠啊?”
“對呀,就他唄,還能有誰啊?”李寶玉答的感覺很是理所當然。
趙軍急忙問道:“殺哪個熊霸倉子啊?”
“就你沒敢……”李寶玉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不對,忙把話一變,重新說道:“就咱倆下大皮夾子那山尖子翻過去,跳石塘裡頭那個。”
“你……”趙軍一聽,頓時臉色一變,聲音頓時抬高了八度,但一想懷裡抱著的小外甥,又壓低了聲音,瞪著李寶玉,咬牙道:“你告訴他的?”
“啊!”李寶玉應了一句,點頭道:“他還說呢,殺了有咱倆一份。”
聽說有人會分自己熊膽,趙軍臉上都不見笑模樣,盯著李寶玉,忍不住將髒話脫口而出:“他殺?他拿雞13毛殺啊?”
“他……他說要拿炸藥崩。”李寶玉有些不明白了,要是別人,他可能會想,是不是捨不得熊膽讓別人殺了去啊。
但是,李寶玉從小就跟在趙軍身後,他相信趙軍不是這種人。
可是他又不明白了,張援民想用炸藥崩熊,這是很穩妥的事啊,趙軍為何又會是這副表情?
就在李寶玉胡思亂想時,趙軍已至炕前,忙把孩子遞給了趙春,然後才對周建軍說:“姐夫,趕緊帶我上你們屯部,我要用電話。”
“啊?”周建軍都懵了,這說好了要上山,這怎麼又要上屯部打電話呢?
趙軍見他不動,忙拽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姐夫快走,人命關天!”
周建軍還是不明白,但一聽人命關天,急忙就帶著趙軍出了家門。
李寶玉留在當場愣了幾秒,慌忙地追了出去。
周建軍帶著趙軍、李寶玉來在屯部,推門進去卻見屯部裡無人,而滿屯子僅有的一部電話,正被一個木頭盒子鎖著。
這木頭盒子一端有孔,可以穿過電話線,但整部電話機的機身都裝在木頭盒子裡,不開鎖就沒辦法撥號。
“小軍,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人。”
周建軍又出屯部去找齊勝利,只留趙軍、李寶玉在屋裡,這偌大屯部電話機和幾把槍以外,再無什麼值錢的東西,而槍和電話都被鎖著,料也無人能偷、無人敢偷。
“哥哥,咋的了?”李寶玉感覺自己應該是犯錯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向趙軍詢問。
趙軍看了李寶玉一眼,想了想也不能怪他,便苦笑道:“寶玉啊,張大哥能不能過了今天這關,不好說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在二人說話時,周建軍帶著齊勝利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原來這屯部不是沒人,齊勝利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但早晨米湯喝多了,就抽空出去上了個茅房。
剛從茅房出來,就被周建軍給拉了回來。
趙軍起身,對齊勝利道:“齊叔,有急事,用下電話。”
“沒事,用吧。”齊勝利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來,鑰匙圈使繩子繫著,而繩子的另一頭繫著在齊勝利的褲帶別上。
齊勝利把木頭盒子開啟,往趙軍面前一推,趙軍拿起來就依次按下了永安屯屯部的電話號碼。
剛一接通,那邊就有人接了,而且是趙國峰那熟悉的聲音:“喂,誰呀。”
“趙叔,是我,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