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燈,在東北是侮辱人的話,是說男人上了歲數,就沒用、沒功能了。
老ji8燈,那就更不是好話了。
此時,陶家兄弟可是老實多了,哪怕邢三罵罵咧咧的,他們也不敢吱聲。
因為這老頭太兇了,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而且他是真敢捅啊。
不遠處,趙軍和李寶玉看的直笑,聽的直樂,特別是聽見邢三罵秦強他爹的時候,給李寶玉都樂噴了。
“老三吶,差不多行了。”徐長林掰著邢三的手,把侵刀拿了下來,往旁一指,勸道:“那狍子給你留下來了,別生氣了。”
“不是狍子的事。”邢三氣消了大半,嘴上道:“哪怕就給我留一個大腿,那辦的也叫人事兒啊,他們tmd連毛都不給我留。”
聽邢三如此說,徐長林就知道沒事了,只拍拍邢三肩膀,然後轉頭對那陶家三兄弟喊道:“趕緊回家吧!以後守著點規矩!”
陶家三兄弟一句話都沒敢說,直衝兩個老爺子點了點頭,便往東邊走去。
“媽的!”看著三人背影,邢三又追了一句。
徐長林伸手把侵刀還給邢三,另一隻手則衝趙軍、李寶玉招道:“你倆過來吧。”
看著那徐長林和邢三,趙軍心想:“這年頭,這些老頭子一個比一個猛啊。”
到了近前,徐長林分別指著二人,給邢三介紹道:“這是我們屯兩個小子,這叫趙軍,這叫李寶玉。”
被徐長林介紹時,趙軍和李寶玉衝著邢三點頭,但邢三看了趙軍一眼,然後又看了李寶玉一眼,卻是一句話都不曾說。
這時,徐長林又指著邢三,對二人說:“這個按歲數,你們得叫邢爺。”
“邢爺。”李寶玉倒是聽話,直接就叫了一聲,可話剛出口,就被趙軍拉了一下。
聽見晚輩叫自己,邢三剛要答應,可看見趙軍的動作,頓時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老爺子。”趙軍忙道:“你認識邢智勇吧?”
“哎呀!”邢三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趙軍,說:“那是我侄兒。”
趙軍笑道:“那是我二姐夫。”
邢三聞言,更是驚訝,試探著問趙軍:“二姐夫?你是老胡家的……”
“我爸跟我胡大爺是把兄弟。”趙軍道:“年前我二姐夫還接我和寶玉上他家去了呢,我們擱他家住一宿,第二天去打的黑瞎子。”
“哎呀!我知道了!”邢智勇把侵刀往後邊一別,一手拉住趙軍,說:“孩子,走,趕緊上我那兒,大爺給你烀肉吃。”
說著,還把另一隻手衝李寶玉伸去。
就這樣,邢三帶著趙軍、李寶玉就往前走,這一幕給徐長林都看傻了。
剛走兩步,邢三猛然想起一事,轉身道:“把狍子忘了。”
“邢爺……不是,那個大爺,狍子我給你拽。”李寶玉倒是會來事,回過頭去拽狍子。
而趙軍一吹口哨,散在周圍的幾條狗全都動身跟上。
邢三看了這些狗一眼,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四人上了西山,走了二里多地,便來在了邢三的地窨子裡。
地窨子,和地窖的原理差不多,但為了能住人,得選背風向陽,周圍有水源的地方,挖方形的土坑。
土坑挖到一米多深,然後在坑中立起幾排房柱,房柱要求中間一排最高,往兩邊越來越低,然後橫木在房柱上做架。
有條件的,在架上鋪狍子皮、獸皮;沒條件的,可以在架上綁草。
最後,壓土防風、保溫。
邢三這個地窨子,收拾得相當好了,上面蓋了一層狍子皮,狍子皮上又壓了一捺多厚的黃土。
南面有門有窗,屋裡二十來平方,盤著火炕,爐子一燒,屋裡暖暖和和。
一回來,邢三就招呼趙軍、李寶玉進屋,並把狍子也拽進了屋裡。
這狍子不是今天套的,已經凍實了,得解凍才能吃。
可三人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邢三急忙刷鍋燒水,給趙軍等人煮上了餃子。
這餃子是狍子肉、大蘿蔔餡的。
邢三一邊煮餃子,一邊拿過半袋子苞米麵,指著趴在屋中,佔據了地上一半空間的四條狗,向趙軍問道:“大侄,你這幾條狗也得吃一口吧?”
“嗯吶。”趙軍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轉過頭,毫不隱晦地看了徐長林一眼。
來之前,徐長林就說,這一趟人吃狗喂都算他的。可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