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姑父的在他眼麼前兒,他不得注點意呀?”
“你可拉倒吧。”王美蘭道:“他爹活著前兒都管不了他,你這姑父算啥呀?再說了,我也不是讓你管他,我是怕你跟他學壞了!”
“說啥呢?”聽王美蘭如此說,趙有財很不開心,聲音也忍不住抬高了許多,道:“我是那樣人麼?”
王美蘭澹澹一笑,她只是跟趙有財開個玩笑。兩口子生活了二十來年,王美蘭瞭解趙有財,她知道趙有財這人雖然毛病不少,但在生活作風方面,還是過得去的!
所以,王美蘭也不在這事上計較,而是說起那秦家兄弟,小聲道:“我可跟你說,今天來家這倆小子,不如解臣他們哥倆兒實在,你要上他家去,你可得注點兒意。”
“那沒事兒。”趙有財說:“我們不擱他家住。”
“啥?”王美蘭聽得一愣,忙問道:“你們不擱他家住,上哪兒住去?”
於情於理,誰來請人,肯定得把人請到自己家裡去住。
趙有財道:“秦東他家吧,就那一個炕,說是住著不咋方便。完了他也說了,讓我和大龍在他們大隊招待所住。吃飯還上他們家吃,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
“住招待所?”王美蘭倒是聽趙軍說過,上次他們應於學文的要求,去永興大隊幫著抓狍子,就住在了大隊招待所裡。
可人家於學文是誰?他秦東又是個啥呀?那招待所,是他說住就能住的麼?
“啊!”趙有財道:“秦北說,看招待所那個老頭子,是他小舅子的親叔,他讓他小舅子到那兒說一聲就好使。”
“啥?”王美蘭越聽越湖塗,伸手輕推了趙有財肩膀頭一下,問道:“他小舅子的叔,那不就是他叔丈人嗎?”
按理說,秦北小舅子的叔,就是他媳婦的叔,就像王美蘭說的,那老李頭李文才應該是他秦北的叔丈人啊!
“不是。”趙有財搖頭,給王美蘭解釋說:“他媳婦跟他小舅子是一個媽,但不是一個爹。那個老頭子,是他小舅子的親叔。”
“啊……”趙有財這麼一說,王美蘭就明白了,她想了想才說:“哎?我記著,聽兒子說過,永興看招待所那老大哥姓李。兒子跟援民、小臣上次去前兒,那老大哥對他們挺好呢。你這次去,也少不了麻煩人家。咱別摳摳搜搜的,給他買點兒酒啥的。”
“行!”趙有財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見趙有財答應,王美蘭又說:“明兒早起來,我給你拿錢。你去了以後,再給那個老陶大叔買點兒吃的,還有兩家那孩子啥的,你也都別落過。”
“嗯吶。”一聽王美蘭給撥款,趙有財眼睛一亮。
“行了!”王美蘭一拽被角,自己整個人都縮排被窩裡,然後對趙有財說:“關燈睡覺。”
趙有財答應一聲,抬手拉滅了燈,但在屋裡陷入黑暗的一瞬間,趙有財又說道:“蘭吶,明天早起來,你把家裡狗都餵了哈。”
“你啥意思?”剛閉眼睛準備睡覺的王美蘭,瞬間睜開了雙眼,在黑暗中看向趙有財,道:“你還要領狗啊?”
“嗯吶唄。”趙有財說:“大龍他家那幾個狗也不行,我不領咋整啊?”
“啥咋整啊?”王美蘭沒好氣地說:“家裡頭沒剩幾個狗了,你領哪個呀?”
“都領!”趙有財道:“除了花龍、黃龍,剩下的,我都領著。”
王美蘭氣道:“剩那幾個狗,小青龍、小黑龍活兒也不行啊!要行,兒子不都領走了麼?還能輪著你呀?”
“沒事兒。”趙有財道:“不還有小熊呢麼?”
“你淨特麼扯犢子!”王美蘭有些著急,罵道:“小熊揣崽子了,你不知道啊?”
“哪怕啥的?”趙有財咧嘴道:“二傻那時候,揣崽子都仨月了,拖老大肚子,不還照樣上山呢麼?”
一聽趙有財提起二傻,王美蘭不吱聲了,總在山裡跑的獵狗,對山林有一種嚮往。只要它們還能走得動,它們就願意進山。
以前趙有財養的狗,母狗子揣崽子三個月都還照常上山呢。
“不是。”王美蘭仍勸趙有財,道:“這都是兒子的狗,你可別給整出事兒嘍。”
“不能啊!”趙有財搖頭,道:“母狗子揣崽兒,它自己心裡明白,它不能硬幹,輕易都不待受傷的。”
說到此處,趙有財沒好氣地繼續說道:“他要不給我二黑領走了,我能領他狗麼?”
“什麼二黑?”聽趙有財提起二黑,王美蘭笑